“梦到我?”
卯时,梦魇里睁开眼睛,眼角同时滑下一行泪。
梦里前所未有的可怖画面,却那么真实,真实到他就要冲到她的房间,看一看她是否还在那里,真实到他不知那是前生今世,前生悲剧的回忆,还是今世注定的昭示。
谢惊弦皱起眉,又低下头:“没什么,只是梦到我们没有捉到杏妖。”他又抬起头,定定看着元飒星,表情藏在一片黑夜里,忽然道,“若我疯了,我会记得你。你要和他们杀了我,不许朝我跑来。”
元飒星似乎看见他微茫闪过的黑瞳,“若是你死了,我定会和你一起。”
元飒星拉起他的手,拍了拍木匣子,“不要说死字,快点摸木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就算我有事,那也要为了你自己活下去,你还有你自己啊。”
她这样说着,却忽然没有这么对一件事感到消极和无法动容的失败。
谢惊弦,好像一定会不听话又说到做到。
下次,你不要看见有坑还往里面跳,这种话说给他听仿佛就是说给空气听了。
谢惊弦突然开口,便停不下来:“其实我心术不正,诡计多端,我心知肚明我是如此,但我从来未曾想放开你,就算死也不会改变念头,如果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倘若我们成功了,我就永远不会放开你,倘若出了意外,我会跟你死在一起,但我绝不会让你跟我死在一起。”
元飒星道:“一定会成功,梦都是反的。”她不知是有意安抚他,还是真的回过味来,“所以是你的梦了,那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会骂我笨。”
两个人走了两步,元飒星忽然又停下脚步,将自己手中的木匣,放到了谢惊弦怀中木匣之上。
谢惊弦的手臂因为木匣的沉重,不受控制地下放了一些。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捂成了很好笑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原来的凌厉和郁色。
“这就是心术不正,诡计多端吗。”
“谢惊弦,你又变笨了。”
谢惊弦耳朵发热,脸也热了起来,将脸从元飒星的手中脱开,“还回不回去睡觉了?”
元飒星嘻嘻地笑,抱回木匣。月光藏在云层之中,机关楼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