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林地,三个人,马车边鹿棠和冰河一坐一蹲在择药草,医女在一张木板和石块拼凑的简易长桌上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草药挑挑拣拣。
秦长川说等半个月,于是鹿棠当真老老实实待着等,但是吧……
“啪!”
一巴掌呼在手背上,鹿棠移开手,看着手背上黑黢黢的米粒大的死蚊子,今日第四百八十二次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一旁树下制作驱蚊香宝的医女,第二百八十三次叹了口气。
没等医女发牢骚,坐在鹿棠对面拣药草的冰河先憋不住了。
额头上青筋鼓了又鼓,实在是没忍住,问道:
“鹿姑娘,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这才第十天。”
鹿棠凉凉地掀开眼皮朝冰河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懂,对于一个雄心壮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来说,这不是简单的十天,是生命里明明很重要但是被硬生生浪费掉,成为了完全没有意义的十个日夜。”
冰河:……
医女:……
医女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也没心思精挑细选了,直接在桌上拿了最大的一只香囊,把驱蚊的草药一大把全塞了进去,然后扎紧直接递给了鹿棠。
“鹿姑娘,驱蚊包做好了。”
鹿棠拿着脸大的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冰河瞥了一眼后嘴角抽了抽,悄悄往医女觑了一眼,挑了下眉。
医女被冰河看得脸红了,撅着嘴转过头去,又回到桌边接着做驱蚊包,这危岭不光险峻,蚊子也多,个头还小。往往没听到声音,没看见蚊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已经被吸出了一个奇痒无比的大包。
冰河低头看了眼腰间挂着的香囊,拳头大,鼓鼓囊囊的,银白的锦囊和他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上面绣着蓝色的浪涛,虽小巧但是精致,风吹过时都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冰河嘴角疯狂上扬,眼睛闪闪亮亮的,但是余光瞥见鹿棠后抿了下唇把笑意压了下去,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冰冰的模样。
鹿棠看了眼手上粗糙的三钱一尺的白棉布做的香囊,再看了一眼冰河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做工精细的锦囊……鹿棠直接给气笑了,这俩人是以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