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北三百五十里,曰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山海经·北次二经》文叙饕餮。
“爷,卧底已经招了。”
穿着贴身黑西装的保镖,恭敬垂首,沉声向坐在轮椅上的冷俊男人汇报着审问的进度。
“说。”
梁瑾言抬眸,语气是一如往常的漠然。
他的肌肤透着病态的冷白,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蒙着拒人千里的凌冽,微抿的优雅唇线是令人不寒而栗阴冷,漆黑双眸深邃而平静。
“是老宅那边派来的人,说是那几位看上了商华公司和您的工作项目,想,想要……”
在梁瑾言越来越锐利的目光中,保镖打了个寒颤,最后一句话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卢飞。”
冷冷的两个字砸在卢飞的耳边,让他不敢耽误,只是,继续汇报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想对您投毒。这卧底收买了您私人医生的学徒,趁着封医生不注意,将治疗您腿伤的药物换成别的,封医生正在分析具体成分。”
冷凝的空气压抑的厉害,让卢飞几乎喘不过气来。耳边传来手指轻叩轮椅扶手的声音,每下都敲在他的心间,卢飞大气不敢出一个。
良久,梁瑾言轻笑了一下,只是那唇边牵起好看的弧,却透着不近人情的残忍和冷讽。
“呵,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卢飞没听懂。但他也不敢多问,反而在听清男人的语气后,把脑袋埋的更低了。他瑾爷这是笑吗?不,是生气!
“去看看。”
命令一出,卢飞快速绕到梁瑾言坐着的轮椅后,先是将搭在推手上的羊绒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梁瑾言的腿上,才推着轮椅进后院。
这里是据点专门设立的审讯地点。
不在阴潮的地下室,而是露天暴室。
毕竟,当一个人明明拥有着触手可得的自由和希望,却被镣铐束缚在竖立的粗糙木架上,被迫接受鞭挞。这才更让人绝望,不是吗?
卢飞把梁瑾言推到了树荫下的阴凉处,亲自把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