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高一入学第一天。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就一直阴着，越阴还越理直气壮起来，都这会儿了也没见太阳出来露个脸儿，外头还是一片灰蒙蒙的。
边晏靠椅子上，懒洋洋地听着前桌几个人聊天儿。
斜前方俩女生回了不下三次头儿了，每次回完都低声议论一句，然后对视一笑。
第四眼瞥过来之前，他赶紧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新生入学手册》。
“哎同学，”旁边一男生侧过身，兴奋地叫了他一声，“去不去外头溜达溜达？看看咱们学校。”
边晏愣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他抬起头看了眼那位男生：“我一会儿再去，谢了。”
上午迎新会老师特意提了一句一中很大，有不少地方可以去“探索”，所以现在空着位子的这些同学估计都正跟外面探索。
边晏不想去也不太想动，昨晚上没休息好有点犯困，当然也和这一屋子陌生面孔也有关。
没一个认识的，连空气里都透着陌生。
门口突然热闹起来，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
打头的是个瘦高个儿，手里托着一篮球，进屋一边抹着脑门子上的汗一边大着嗓门儿开始嚷嚷:“远哥真特么牛逼！九科加一块比我一科扣的分儿都少。”
“必须的啊！”跟在他后头的男生留平头，眼睛不大，但目光挺炯炯的，扯起校服领子蹭了蹭下巴，“他市状元！”
进来的几个人啧成一片。
边晏扫了一眼，估计这几个都是本校升上来的。
今年全市统一出题，竞争愈发激烈，像一中这样的学校，即便本校直升，达不到分数线同样没戏。
不过九门总分扣得比一门都少……
沈念跟心里笑了一下。
要不就是那位“远哥”确实太牛，要不就是这位竹竿儿实在太菜。
上午没分座位，除了互相认识的主动坐在了一起，其他人都默契地遵守了“眼缘”原则。
“知道咱们班最高分是谁吗？”竹竿儿走到最后一排，把球往地上一扔，“是咱班学委吗？”
边晏回忆了一下上午选的班干部，里头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是学委，叫什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