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连忙正色道:“是。”
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寒凉,一路上景色萧索,连天空都蒙上了凛冽的霜色。
快到承恩寺的时候,秦母盖着软毯睡着了,秦凝悄悄撩起了车帘。
谢迟晋慢悠悠地骑着马,与马车并行。
一见到她撩帘子,以为有事,忙驱马上前,“怎么了?”
秦凝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我娘睡着了。”
谢迟晋点点头。
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他的耳尖被吹得泛红,握着缰绳的手背也被风吹红了。
秦凝看见他的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手炉从窗子递了过去,“你要不要暖暖手?”
谢迟晋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温声道:“你自己留着,我不冷。”
“马车里才不冷,你拿着。”
谢迟晋推辞不过,只得靠近了些,从她手里将东西接过。
动作间,他冰凉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温热的指尖。
两人抬眸对望一眼,俱都有些不自在,又心照不宣地错开目光。
秦凝放下了车帘,躲回马车里。
谢迟晋揣着暖融融的手炉,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暖香,让他从手掌一直暖到了心底。
他们差不多在巳时末到了承恩寺,在山下,秦凝扶着母亲走下马车,一路沿着石阶步行去庙里进香。
承恩寺算得上盛安朝的国寺,一向香火鼎盛。即便是今日这样寒冷的天气,来进香祈福的人依旧不少,都像她们一样下了马车,虔诚地走路上山。
承恩寺在半山腰,秦凝和母亲去前面主殿进香,谢迟晋留在庭院中没进去。
他杀伐太重,担心玷污了佛门圣地。
懒散地倚靠着石栏等了一会儿,谢迟晋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过,“曾鸿?”
被叫住的人起先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长绫,你回京了?”
“我早便回了,只是没来得及找你们叙旧。”
曾鸿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陪长辈上香,你呢?”
曾鸿看了看四周,谨慎地答:“公务在身。”
谢迟晋了然。
曾鸿是禁卫队的人,本应守在皇宫神武门,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