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实沈右安折子中禀报的内容,一旦查证为实情,立时从严处理。
此时,与沈府隔了三条长街的威远国公府,却是一阵兵荒马乱。
国公府上上下下,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只因某日裴策下值早,去母亲的院子请安,凑巧听到父亲和母亲的争吵。
先是裴国公的一句:“那女人还没找回来?”
紧接着母亲唉声叹气,“附近都找遍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策儿知道了,还不得跟我们闹翻天?”
“我早就跟你说了,一个妾而已,就是个玩意儿,根本不值当你不顾身份地对付,你就是不听。现在人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吧。”
“不是说那天有大理寺的人去过吗?依妾身看来,说不定就是他们把姜莹给带走了。”
听到姜莹的名字,裴策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爹,娘,你们在说什么?谁把姜莹带走了?”
国公夫妇本想遮掩,可裴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哪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他不顾两人阻拦,铁了心骑着快马出府,赶在天黑前来到了东郊青阳山的庄子,搜遍了全庄上下,也没见到姜莹的人影儿。
裴策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第二日连工部点卯都没去,只顾坐在原地发呆。
他新娶进门的妻子见他心情不好,本欲安慰,也被他高声喝骂,丝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
从那天起,裴策便关起门来,整日整夜郁郁寡欢地饮酒,喝得酩酊大醉。
国公夫人看不下去,亲自来了趟他的院子。母子两人当着满院下人的面,毫无气度地争吵埋怨,最后以国公夫人被气昏过去而告终。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扶她回院子休息,小厮则出府去请大夫,国公府上下乱成了一团。
而被裴策天天念叨的姜莹,这会儿正坐在临湖的水榭中,跟春熙学算账。
姜莹早就想学管账的本事,奈何她去了国公府以后,始终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妾,连账本的影儿都见不着,哪有机会学?
前两日,姜莹偶然得知,春熙竟还学过一阵子的管家算账,便开始跟着她学拨算盘。
“这里我算了三遍,都是三百五十两二钱,为何书上写的是三百四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