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真跌跌撞撞地跑回道观,已是次日黄昏时分。端坐于大殿之上的桃山道人和站立于一旁的玄一看到向真那一刻的样子,不免吃了一惊。眼前的向真,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浑身上下肮脏不堪,混杂着汗渍、血迹还有泥巴的衣衫上,有几处破损的地方还祼露出了白肉,就连鞋子也跑丢了一只,赤着的那只脚上布满了伤口,有的伤口还丝丝地往外冒着血水,让人不忍直视。
向真一进了大殿就匍匐在了桃山道人的脚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道:“师…师傅,向善他……向善他…他……”桃山道人看向真狼狈不堪的样子,说话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算是向来沉稳淡定的他,也连忙站起来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向善如何?快讲!”向真抹了一把泪道:“我二人归山途中路过一处山崖,遇有塌方,向善逞强非要从那里过去,却不小心失足跌落了下去,尸…尸首不见了,呜……呜呜……”听到向真说完,桃山道人身子瞬间晃了一下,一旁的玄一赶紧扶住了他。桃山道人轻轻地推开玄一,强做镇定,往前一步,双手按着向真的双肩,盯视着他的眼晴道:“详细讲来!”
向真于是含泪详详细细地把此行的所有遭遇讲了一遍,只是他略过了自己在王家大院的所有罪行,只把在王家的一切以一句“一切顺利”一带而过,而且把归山路上的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向善的头上,他在述说的同时,佯作很痛苦的样子,不时地抹着鼻涕和眼泪,再加上一头杂乱下垂的头发,完全遮挡住了眼睛,从而也完美地掩盖了内心的慌恐和不安,只把一幅好兄长、好徒弟的面孔呈现在桃山道人和玄一的面前。
只听向真道:“我二人此行,原本一切顺利,只是归来时向善回山急切,不愿乘舟船逆水而上,却道是走小路能缩短不少脚程,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从了他的意见,现在想想,实在后悔。我二人沿了山路往回赶,一路上原本顺利,但路过一处山崖时,头顶是巨岩林立,脚下是数十丈的深渊,那崖下的路只有半人宽,因此我二人只能侧身一前一后地行进,向善行走在前,我跟随在后。可能是前日夜间山中降过了雨水,走到半路时,一处崖口有山石坠落,出现了塌方。向善告知我前方出现了一丈多长的缺口。我说要不我俩还原路返回,但向善执意不从,固执地要跃将过去,因我俩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