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阿爸一大早便提了两条腌鱼干,说是去找族长换两块他家刚杀的猪肉,临出门前又交代拓布,拿两只阿母做下的酱野鸡,去铁老黑的铺子,换一把他新打造的锅,要过年了,灶间也需添一把新器了。而阿母做下的酱野鸡肉味道香醇,食之甚美,铁老黑已经念叨了许多时日。
铁老黑家在部落的西头,由于经年累月的烧炭打铁,因此他的脸面黢黑发亮,也由于此,族人们便喊铁匠为铁老黑。铁老黑家前面是临街的铺子,铺子后面便是家。当拓布提了酱野鸡肉赶到铁匠的铺子时,便见一群人正围于铺子前面,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往里望着。拓布顺便凑了上去,却看到往日粗健壮实的铁老黑竟在做一件与打铁极不相配的细活儿,而众人的围观也便于此了。
一只葫芦,其上被雕刻出莲花的模样,花瓣与花柄皆具,线条细腻,刀法纯熟,竟不似铁老黑那大手做下的,当下铁老黑正拿了被炭火烧红的特制舀子,将舀子中烧化了的白水儿以极细腻的手法浇倒于镂空的线条之中,浇下的熔汁沿了刻好的线条流动并迅速凝固成形,而葫芦也由于被熔汁的烧灼而冒出一丝丝淡淡的青烟,但这些烧灼还来不及蔓延便在铁老黑轻轻的吹拂之下迅速冷却凝固,一群人瞪大了眼珠儿看着铁老黑匪夷所思的手法,当浇制完毕,熔汁儿快速地凝固变凉,铁老黑又用一把微型的锉刀小心地锉去葫芦上那些线条之外的凸起,然后将一些清漆均匀地涂抹于葫芦之上,当清漆干涸之后,一件精妙绝伦的工艺品便诞生了。
灰白色的一朵莲花如镶在了葫芦上一样,栩栩如生,用手摸之竟细腻圆润,毫无违和之感。众人争相把玩观看,而铁老黑也甚是满意地望着众人传看。有人说:“铁老黑,你狗日的啥时学会了在葫芦上做画哟,画的美得很么!”此时的铁老黑才不好意思地摸一下鼻尖道:“嘿,莲花是木老二刻下的,我费下了一条大青鱼才求来的!”众人这才明白缘由,木匠和铁匠的又一次联合倒制成了这么一件绝美的物品,虽不是铁老黑刻画的,但竟能在纤细微薄的刀刻线条上浇铸得这般细腻光润、严丝合缝,只这般技艺已是技惊四座了。
看众人对此物如此感兴趣,铁老黑才道出了由来。原来自从铁老黑用部落东边黑龙沟中那些灰黑色的石头冶炼出亮晶晶的东西以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