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的伤口已经痊愈,可以敏捷地在水坑中追逐并逮食游鱼。它静浮在水面的时候会时常伸长了脖子向着大河的方向闻嗅着,似乎它已感受到了大河的气息,那是大河对它的召唤,于是它又一次次地攀爬着坑壁,不止是拓布,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浮躁。终于有一天,族长和大先生在征求了拓布和阿爸的意见之后,最终决定把它放归到大河之中。
放生是在六月的一天早饭之后进行的,那一天的天气就像拓布的心情一样阴霾,已经和巨鳖混得很熟,如今它却要永远地离开了,对于拓布,这就像失去一个熟知的好伙伴一样难过。但他也知道,留下来对巨鳖也是一种折磨,他给不了它无拘无束的自在畅游,毕竟,水池还是太小了。他拿它当做朋友,那便只能忍痛割爱让它离开,纵然,它不会意识到他的痛苦。
当所有的事情准备就绪,人们撤去了围着水坑的围栏,又撤去了进水口的挡板,当汩汩不断的溪水流入水坑并快速地注满了它之后,水面终于和地面保持了持平,巨鳖浮游到水面之上沿着坑壁爬到了久违的地上,它试探性地往前爬行了几步之后便停了下来,此刻它向空中伸探着脑袋,似乎在闻嗅着大河的气息,而围观的族人们惊奇地发现巨鳖竟然能从空气中嗅探到大河,它竟然朝着大河的方向爬行而去,它那体型虽看似庞大笨拙,但爬行起来却又是那么的灵活。拓布和围观的族人们亦步亦趋地小跑着才跟得上它的动作,族长原本让人准备了木板,打算抬了巨鳖去往大河的,但看到如今的情形,这一步倒可以免去了。
从水池通向大河是有一条小径的,而巨鳖竟像通了灵性,不走岔道,只沿了小径往前爬行而去。当下众人就这么跟在巨鳖后面,拓布最为靠前,离了巨鳖最是接近。此时的他五味杂陈,他期待着巨鳖能够回望他一眼,但巨鳖却自顾自地往前爬行不曾扭回头看身后一下,拓布只好自我安慰地想道:也许是小乖的脖子过于粗壮而显得笨拙了。及至到了河堤之上,巨鳖仍没有回头的意思,拓布不禁感到了难过。看来动物始终只是动物,而动物又怎么会有人的想法呢,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拓布心下这般想着,脚步便变得沉重,稍稍地落后了几步。但奇迹却在这一刻出现了,巨鳖,此刻上到了河堤之上,它仰望着大河,脖颈缓缓地低了下去,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