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断崖,山路便好走了许多,脚下似乎也轻快了,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父子俩竟然接连翻越了二道梁和三道梁。第三日的午时时分,当林木逐渐变得稀疏和矮小,而杂草越来越深的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已经接近了林子的边缘。于是父子俩停了下来,既然已经到了边缘,那么就不再着急了。阿爸做了个决定,今日就先在前面不远那个树屋安歇下,好好歇息一晚,等明日早起吃饱喝足了再继续前行。
阿爸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经过了数天的行程,拓布和阿爸眼下已是疲惫不堪,背上的行囊和弓箭自不必说,磨得后背先是痒痒的,最后变得火辣辣的疼,好在后来有狐皮大衣做着垫衬,伤痛缓和了许多。继而是连着几日的不断出汗,此刻两人的身体已经变得酸臭难闻,尤其是拓布,此刻成了一个大花脸,好在一路上一直沿着溪道在行进,可以不时地就近洗漱一下。这些倒也还罢了,最让拓布感到难以忍受的是酸胀难耐的腿肚子,如同绑缚了两个硕大的铅坠子,每迈一步都显得很是艰难。虽然每个夜晚爬上木屋之后阿爸都会给他细细地揉捏一番,但毕竟拓布年龄尚小,稚嫩的身体依然承受不得这对于成人而言尚且难捱的辛苦。不过不论多苦多累拓布也始终没有太多的抱怨,这让阿爸心下甚感欣慰。作为阿爸,嘴上不说,心下早已是心疼不已,因此才打算今日就此作罢,明日歇息够了再一鼓作气登山。
从黄昏时分开始,拓布一直睡到了次日太阳爬上枝头,当春日的一缕阳光透过树屋侧面的一条缝隙暖暖地照在拓布的眼睛上时,炫目的光线才终于照醒了他。阿爸不在一旁,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树屋,挂在树屋木架上的葫芦里已经被灌满了水。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拓布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又加上昨夜睡梦中似乎迷迷糊糊感觉到阿爸又给他揉捏了一次小腿肚儿,因此此刻已体会不到如昨日那么酸胀的感觉。
拓布顺势也下了树屋,而下面并没有看到阿爸。
“阿爸!”
无人回答。
“阿”
拓布正欲接着呼唤阿爸,刚喊到一半便发现阿爸在树屋南边他们来时方向的一团灌木丛中悄悄地对拓布招着手,一边招手一边对拓布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看到阿爸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拓布马上意识到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