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夏愣了愣,她很矛盾,她是很烦程辛年现在这样,却不是烦程辛年这个人。
少年的谦和有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双眼里流露最多的是怯懦,他盯人看不会超过三秒,会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提醒她‘小心烫’。
这是她印象中的程辛年,与现在暴戾张扬的他判若两人。
自从那件事后,程辛年就申请退学,沈思夏转学后也没再见过他。
短短两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样一个如沐春风的人性情大变,其中曲折,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沈思夏想唤起他的记忆,踌躇道:“你以前是不是”
“谁在那里——”
她的疑问被远处一声怒喝湮没,伴随而至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视线,透过指缝看到远处来了不少人。
她的腕骨被人擒住,温热的触感顺着手腕处的皮肤遍布四肢五骸。
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她在跑。
“站住!”
她跟在程辛年身后,不知道被拽着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光线暗下来。
沈思夏喘着粗气,抽出空档问:“为什么要跑?”
程辛年没理她,牵着她的手进了一片小树林。
这几天刚下过雨,土地潮湿松软,铺满了被风吹落的枯叶。
沈思夏脚轻轻一挪动,就有悉索的声响。
程辛年也跑累了,鬓角沁出了汗,压低声音说:“好学生,知道学校严禁抽烟,就不知道学校抓什么最严吗?”
沈思夏问:“什么?”
“早恋啊。”
沈思夏认真地撇清关系:“我们没在早恋。”
程辛年说:“那也要教导主任信你,孤男寡女,你讲得清吗?”
他说的有道理,进了教导处,空口无凭,很难解释清楚,就算解释清楚了,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
真到那时,她即便有十张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我是无所谓。”他掀了掀眼皮,轻松地撂下这句话。
“不过对你来讲,会影响评奖学金吧?”
按沈思夏现在的成绩,确实可以申请国家奖学金。
但临川五中最不缺的就是成绩好的学生,最看中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