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还在心里琢磨《静虚想尔集》的林羡,不由得有些懊恼。比不过武安侯也就罢了,怎么同听一堂课,竟也不如蔺劫那么有收获?看蔺劫那副样子,分明是大有所悟!
别人怎么想,姜望管不着。
他自己尚是一头雾水,不知秦潋留他下来要讨论些什么。难道要聊一聊魔功?七恨魔功不方便聊,灭情绝欲血魔功,他倒是有些发言权的。
秦潋静坐讲台,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却是人间尤物的体态。摆出一套茶具在石案上,慢条斯理地沏茶。
茶好之后,人也走了干净。
她用食指轻轻往外推动茶盏,只道了声:“请。”
姜望随手拿了一个蒲团,放在石案前,盘膝坐了下来。拿起这瓷盏,姿态随意地喝了一口。
“素闻武安侯爱茶,初来临淄便饮遍八大名茶。此茶虽不入八大,却是我私下饮惯了的……如何?”她问。
她的眸光如水光,人也似水做的。
稍稍一动,便是水起微澜,平卷波峰。
莫名的,姜望就想到了之前无意翻的一本闲书里,不怎么惹眼的一句诗——
“深壑方知埋首晚,柳腰如何掌中轻!”
他修行向来勤勉,哪怕那本闲书是天都典藏版,看得也不多。但这一句的确是牢牢记住了。
而今日方知其妙!
何等贴切的用字。
齐武帝真奇人也。
姜望的视线落在杯中水,在盏中涟漪里稍顿了顿,便道:“茶极好,可惜姜某是个不通风雅的,当初品八音茶,其实是为了研究道术,难免牛嚼牡丹了……不知秦教习留我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讨论?”
秦潋笑了:“武安侯真是个有趣的人。无怪乎桃娘对您念念不忘,前几日还同我说起你……说你当初去水榭的时候,明明与她很聊得来,怎么后来就不去了?”
姜望愣了一下,桃娘?谁?
当初许象乾还在临淄的时候,四大名馆的确是去得勤。但他除了喝茶品酒就是琢磨道术,还真没跟哪个姑娘结下交情。
后来许象乾戒酒,重玄胜也修身养性,曾经的狐朋狗友组合,聚会的场合也便渐渐换成了茶楼之类的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