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太后与当朝左相宫中密会……这还了得,那些个言官,怕是一人一句唾沫星子,便要将人淹了去。
珠帘掀动,微微能听见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蒹葭虽未去看,却能听见裴辞的步子声音,一点一点靠近。
裴辞心知,他该停下,不该再往前。
可前方的那人,就仿佛有道魔音,在他耳畔厮磨,循循善诱,引诱他不断往前,纵使再往前一些,又如何。
他不会做逾矩之事,更不会生出逾矩之心。
且殿中再无旁人在,不会有人知晓。
直到他眼前地上,出现一张案桌,桌上摆着不少奏折,裴辞才停住了步子,垂首候在原地。
盛宝龄指尖轻轻抵在额角位置,脸抬起,去看裴辞,却只能瞥见他眼下的一片阴影。
“坐下罢,你这般站着,瞧得哀家累。”
可这次,裴辞却再不肯上前一步与盛宝龄同坐,嗓音清冷清晰。“此举于理不合,微臣站着便可。”
盛宝龄仿佛探到了裴辞心中坚守的底线位置,也不再勉强多说什么,招手,示意蒹葭摆座。
香几上,幽香四溢,却淡了些。
裴辞视线循着那道幽香,最后落在摆于香几上的一个木匣。
那是装着香丸的木匣。
没有人比裴辞更清楚这盒香丸的由来。
只是他并未想到,有一天再看见时,这盒香丸,却是出现在慈宁殿此处。
盛宝龄打开了那木匣,取了一枚香丸,置于香炉中。
裴辞瞥见,那木匣中的香丸仅剩几颗,可见这香,盛宝龄用得频繁。
“微臣斗胆一问,不知娘娘这香丸从何而来?”
盛宝龄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裴辞会问起这阁中香,“裴相为何有此一问?”
裴辞:“微臣对焚香之道也有些了解,娘娘这香,闻着似乎与旁的不同,故而一问。”
裴辞解释道,用词得当,听起来,好像确实是因为闻着觉得这香特别,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盛宝龄倒是没有想到旁的去,嘴角扬起一抹极浅温和的笑意,“这是先帝从前带回来的,说是叫阁中香,哀家闻着喜欢,便留着用了。”
“可惜就这么一些了,寻人到坊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