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江以南虽然武风谙弱,却人口密集,是朝廷的财赋重地。
北方诸州看似很富有,却是各种药材与天材地宝堆起来的。
可要说到粮食,桑麻等等民间必须之物,北方却远比不上南方。
朝廷在北方也征收不到多少赋税,主要是靠江南诸州支撑。
楚希声由建元帝发行当十大钱一事,就可知道大宁的财税状况可能很糟糕。
预计极东冰城的大军,只要隔着神秀江与大宁朝廷对峙一到两年,就可迫使朝廷在北方增税,渐失北地人心。
争天下,可不仅仅是军器兵马而已,人心向背也是其中一环。
要攻灭大宁,就必须将人心中的大宁一并攻灭,否则后患无穷。
楚希声脑里面思念电转,却笑着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祸乱天下之计,不能随意道之于口。
尤其是身为极东冰城之主的问铢衣。
问铢衣也察觉到楚希声神态中透露的信息。
她不由侧过头,神色异样的看着楚希声:“我打听过希声你的事,也猜到了你的身份。昔日霸武王秦沐歌下葬时,建元帝曾明示京西楚家,指定一人为他冥婚陪葬。那人叫做楚铮,是大宁开国军神,魏国公楚令西九代嫡脉楚铮。”
楚希声迎着问铢衣的视线苦笑了笑:“正是在下!”
问铢衣心里顿时暗暗一叹。
这竟是她的死敌与故人之后。
魏国公楚令西是她的死敌,曾经数次交手,大战不下七场。
楚令西的妻子,却是她的少小之交,情谊深厚。
问铢衣心里益发羞惭起来,为自己心里偶尔会冒出的念头羞愧万分。
问铢衣勉力收起了思绪:“希声你的经历如此惨烈,对建元帝难道无恨?”
——他们本该是一路人。
“自然是恨的。”
楚希声手按着腰上的双刀,眼中杀意沛然,面上却微微含笑:“不过我的仇敌是建元帝,非是神州百姓。”
不可因他一人的仇恨而乱天下。
他不是枭雄,没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胸。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