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二公子的性情就变了。
他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变得嗜血而狂怒,他的道德底线被一步一步的击穿,从杀第一个人开始,他的长剑就没有停下过。
吴安从陆锦泽的眼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那种蔑视感,就像是神灵对泥人的蔑视。
虽然这种眼神吴安时常接受到,那些达官显贵就是这样看他们这些下等人的,但吴安总是觉得自家二公子的眼神跟那些人的还是有些许区别。
在于,更蔑。
吴安跟在陆锦泽身后,望着他手中滴着血的长剑,一路从他睡的地方滴到书房。
长长的房廊上方,挂着一盏盏红纱笼灯。
那是荣国公得知陆砚安醒后,赶紧让人替换上的。
此刻,灯色晕黄,将陆锦泽的身影拉得极长。
吴安小心的没有踩到血迹。
他正在思考,这些血迹是不是只需要用清水就能擦干净了?
“啪嗒”一声,书房到了,陆锦泽抬脚踹开,浓郁的血腥气裹挟着清冷的秋风扑而而来。
黑暗中,模糊的尸体支离破碎。
吴安下意识捂住了嘴。
“是两个买来的小倌,处理了。”
“……是。”
吴安颤抖的应声,双脚踩进书房里,脚底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湿润的黏腻感,那是血泊。
清竹园内,陆锦泽走后,苏慢慢身子一软,径直滑坐到床边放了好几个软垫的太师椅上。
原本床
边放的是绣墩,苏慢慢嫌弃它坐的不舒服,因此换成了太师椅。
不仅能靠着跷二郎腿,还能北京瘫,最关键的是能安抚她的小心脏。
刚才是苏慢慢第一次正而杠陆锦泽,她心中撑着一股气,一股为宝月复仇的气。
这股气支撑着她对陆锦泽说出那些话,可等陆锦泽一走,苏慢慢又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
怂且菜。
虽然按照陆砚安的分析,陆锦泽不能将她怎么办,但苏慢慢依旧心中不安。
活到这么大,她这个小趴菜哪里干过这种事?作为一名社恐人士,她出去都不敢大声讲话,连走路都要靠墙的好吗?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