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天赐的联系,是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
夏日的风突然变得喧嚣。
那一刻,苏慢慢莫名感到一股无法排解的孤独感来。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窒息,苏慢慢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她努力的想将空气吸入肺腑之中,可胸腔里鼓胀胀的,极其憋闷,眼前的光线层层叠叠的晦暗下来,她几乎站立不稳,往后倒去。
“苏慢慢!”
她听到晚星焦急的声音,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身体如灌了水泥般沉重,只有躺下来才行。
晚星将昏迷的苏慢慢带回清竹园。
陆砚安坐在轮椅上,神色阴冷地看着躺在罗汉榻上,面色惨白的小娘子。
“怎么回事?”他看着晚星,周身冷戾,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晚星已经感觉到了,自从她家公子醒过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让她感觉……十分恐惧。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之上,幽暗灯色下,那张脸依旧皎洁的犹如神佛观音,可给人的感觉又如地狱恶魔。
一张佛脸,一颗魔心。
晚星的心中突然冒出这八个字来,她浑身冷汗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是,是突然晕倒的,就是在路上碰到两个搬着冰鉴的丫鬟……”晚星磕磕绊绊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二公子似乎是瞧上江画纱了。”
男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长久的没有说话。
“去唤医士吧。”
终于,无尽的寂静中,男人开口了。
“是。”
晚星一身冷汗的起来,赶紧跑了出去。
陆砚安转头看向躺在那里的苏慢慢,她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脸上都是冷汗,小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很糟糕。
轮椅无声地滑到苏慢慢身边。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从她滚烫的额角一寸一寸地滑到下颌处,然后顺着那纤细小巧的下颌收势,慢条斯理的重新放回到轮椅把手上。
小娘子微微张开嘴,像是在说什么话。
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