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武功招式与书法有许多相似之处。即便是同一字派,不同人下笔,也各有各的风骨,招式亦然。
修家刀法并非秘而不宣的绝学,岑宁多有顾忌,是因为她的招式是上一世修凌厌亲自所授。所以编出个会修家刀法的理由不难,难的是怎么解释她一招一式都有修凌厌的影子。
胜负已分,左副将的面子兜了回来,却不能真的罚人。
他擦了擦汗,将重刀递给一旁的小卒,扶着腰道:“那三十棍还是免了吧,末将的腰闪了,若再接下一招,岑宁姑娘能赢的。”
岑宁将短刀入鞘,倒也爽快,“左副将过谦,岑宁近日给各位多添烦扰,自罚三杯以致歉意。”
席上并无她的座位,方纵游指了指自己的杯子。岑宁却挑眉一笑,直径取了桌案上的小酒坛,拍坛豪饮而尽。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复杂,足以让人勾心斗角步步算计,也有很多事情很简单,一坛酒便能泯恩仇。
岑宁将酒坛一甩,零星酒滴飞溅到一旁的木炭上,营火猛然高窜了几寸。火光映衬在岑宁的侧脸之上,更显得她明艳夺目。火光跃动,却未照入她的眼眸中。
她本以为修凌厌会来试探她一二,便在心中盘算了几个尚可的借口。可一直到宴席散去,也不见身影。待众人离去,她独自等了一会儿,凉风乍起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岑宁回头,来人并非修凌厌,而是去而复返的方纵游。他逆风走来,月光下黑发如墨,白衣如华,山风盈满袖,显得人极为清俊。
就是脸色不是很好看。
巧的是岑宁脸色也不太好。
今夜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应下与左副将这一架,不打这一架便少了许多烦恼。说得更白些,这一架是方纵游硬给她找出来的。
至于理由,她思索了一番,无非也就是借自己试探修凌厌。估计是自己昏睡中说了些奇怪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是修家的暗子。
她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内京这个地方,她原本就不打算长留,所有的试探与猜忌,都是没有意义的。
岑宁收敛了情绪,颔首道:“侯爷。”
方纵游与她并肩而行,忽道:“皇上口谕,本侯明日需先行启程。”
岑宁微微皱眉,“可是普桑国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