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文应下。
往外走的时候,他还在心中想,近来好像自家娘子的性子稍微外向了点,没有一开始那么压着了,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这终究是一件好事,沈伯文也乐见其成。
刚走到外面,就瞧见自家师兄孤身一人站在船舷处,往江面上望。
沈伯文走过去,出声打了声招呼:“师兄。”
邵哲闻言转头,见是他,不由得关切道:“师弟好些了没有?”
“已经好多了。”他回道。
看来自己晕船的事情,怕是人人都知道了,沈伯文无动于衷地想。
不过自己方才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自家师兄刚刚似乎面色沉重,倒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神色,不由得关切道:“师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邵哲闻言,起先疑惑,旋即便明白过来,摆了摆手,苦笑道:“不曾有什么难处。”
不待沈伯文接着问,便主动同这个与自己关系一直都很好的师弟道来:“只是家母对我这次会试很看重,我生怕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
沈伯文懂了,看来师兄这是压力太大。
但什么样的期望,能让一贯性子平和的师兄都觉得压力太大?
他想了想,觉得不外乎是一定要金榜题名,考上进士,随即又觉得奇怪,科举之事,人数太多,竞争激烈,也不乏变数,无论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考中,只能尽力而为。
为何邵母却给了师兄这么大的压力?
他想不明白,只能将其归结于其望子成龙的迫切心理。
原本这是师兄的家事,他本不应该多说什么,但师兄同自己一向关系很好,还是应当开解几句,便道:“师兄,春闱在即,莫要想得太多,你尽力而为便是,伯母应当会理解你,再说了又不是只考这一次,还有机会。”
说完这句又觉得不太好,补充道:“不过凭借师兄的才学,全力以赴之下,金榜题名是迟早的事。”
邵哲听到他后面这句,忍俊不禁,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
对沈伯文拱了拱手,浅笑道:“那便借师弟吉言了。”
说完又道:“江上风大,师弟你身子弱,别着了凉,万一得了风寒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