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含手指,是含手里的药丸。”
沈相宜脸上立马翻上来热气,她默默地吐出来裴问安的指头,从他手里拿过药丸放到嘴里,口鼻一阵清凉,舌尖上火辣辣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
裴二好整以暇看着她,拿起个帕子在那儿细细得擦着手指。
只不过那眼神勾人,似乎擦个手指还带着些别的意思,让她脸上温度又起来了些,别不是又烧起来了。
她扭过头去,清清嗓子,“裴大人,这庄子是你自己的产业的吗?”
“嗯,我父亲以前在这边读书时候的旧庄子。”
裴二撂下帕子,重新取杯子倒了水,递给她。
沈相宜接过杯子一愣,这是她头一次听裴问安提他爹。
她人听说,裴二他爹当年惊才绝艳,连中三元,上元节从景明坊路过的时候,遇上了荣安公主,到现在汴京城还有话本子呢。
只是后来建化初年,胡虏来犯,裴状元被派北方前线,镇守边陲。
后来没过两年,战死沙场,荣安公主便带裴问安去了江州,直到荣安公主身亡,裴问安才又回到了汴京城。
“裴大人,我,我是不是提你伤心事了。”沈相宜觉得这话说得不妥,急忙道,“我这人,说话就是不会看人脸色,怪我。”
说着她像是回想起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不讨人喜欢,戳人心窝,我爹常这么说我。”
裴问安听到这话,抿了抿嘴,望向她的那眸子跟会说话一样。
沈相宜咧开嘴一笑:
“你别那样看我。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在乎旁人说什么。你看我爹,别提我是他闺女,就是我娘,他也不待见。我娘也算是官小姐,跟我爹尽吃苦了,人都说年少夫妻老来伴,可我娘刚走碑都没刻好,我爹就又娶了一房。你说这人的心都是肉长得吗?我看不见得,有的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捂不热,捂不化。”
“你在说我吗?”
他轻问,他似也从不了解她,看着没心没肺,却比谁都活得认真。
“你,裴大人,你不一样。”
“怎的不一样。”
沈相宜偏头想了下,又笑了笑:
“你是个心软的人。”
裴二嗤笑:“都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