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江应怜,对自己方才怀疑揣测,不禁有些许愧疚:
“是孤有些急躁了,来人,江小姐送药有功,赐赏。”
说完,太子再瞥江应怜一眼,便将长公主送进内室。
江应怜站在原地,拿手帕擦擦眼角,咬咬嘴唇,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众女眷纷纷上前安慰劝解。
当然这一幕也引起些流言质疑,
“奇怪。”小姐妹嘟囔说:“我前几日还看她在球场打马球,哪里像有心疾的样子。”
听到这话,沈相宜一愣,反问:
“你可确定是江小姐?”
小姐妹埋怨:
“可不是,我大舅在城北开设的有马场庄子,那日我去他家玩耍,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不成?!”
沈相宜一愣,心下疑惑。
她再回想一遍书中的内容,女主确实没有心疾,可她如果身体无恙,怎么会随身携带保心丸呢?
思索间,沈相宜感到了一束目光,来自太子身侧不为人注意的阴影之中。
昏黄的烛光拉出了长长条条的人影,看不真切,只是似乎是不经意间,和什么人对上了眼。
不知是刚才血色迷了眼,还是长明灯有些晃神,她的心咚咚直跳。
一场刺杀使得长公主的春宴草草结束。
女眷们上一刻谈诗作画,下一刻珠花簪缨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之中,哪还有半点风花雪月,排查过后,一个个被人掺扶着,抹着眼泪往外走。
怕是看到那一具具尸体,今晚上不少人回到家都要做噩梦。
沈相宜也随人群走出去,她坐上沈府的马车往家走,马车缓缓压过石板路,往前从公主府外街晃进了东街楼角巷,州桥边的夜市正热闹,每晚能开到三更天,耳边尽是甩着嗓子的卖力吆喝叫卖声。
等驶进番街的巷子里,四周便安静了下来,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车轱辘却缓缓打了绊儿。
沈相宜隔着车帘模模糊糊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
隔着老远,那人躬腰拱手道:
“车里面的可是沈姑娘。”
沈相宜微微皱眉:
“我是,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没抬头,
“小的是裴府家奴,怕您今天受惊,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