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潇怀蹙眉,回想起暮丑那双猩红的眼珠,妖冶又鬼魅。
胖和尚半敞着衣襟,歪歪斜斜倚坐在护栏上,“怎么?公子怀疑她和当年那伙人有联系?”
潇怀摇头,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功法相似。
“哈……”胖和尚打了个哈欠,身体在护栏上摇摇欲坠,“公子行事向来果决,这次怎么优柔寡断的?”
“连你也这样觉得,”潇怀不否认,苦笑道,“我也是十分烦恼。”
胖和尚嗯哼一声彻底落在石板地上,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不可思议拍拍他胸脯:“臭小子,这么多年总算发情了?我还以为你想出家当和尚呢。”
潇怀无奈的动动嘴角:“臭和尚,你在拍我一下试试?”
“啧,臭和尚我走了,公子也好自为之吧,那姑娘可不简单。”胖和尚抄起黄金打造的大烟斗,一步是吞云吐雾,两步已经是腾云驾雾,晃晃悠悠消失在浓雾中。
“臭和尚……”潇怀瘪了瘪嘴,“她现在在哪?”
子复说:“在城东张术士家中。”
“张术士?”潇怀皱眉,“往上三代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发现那里不对立刻赶出京城。”
“是,属下这就去办。”
潇府。
“上将军,这已经是陛下差人送来的第五封书信了,您好歹打开看看。”石嬷嬷捡起那封被捏皱的信展平了放在她手边。
平君斜眼看着那信,眼神越发幽深。
“京都不比边境,听嬷嬷的劝,打开看看吧别再给烧了,若还犟着怕要惹陛下不快。”石嬷嬷苦口婆心。
“陛下要见臣子大可以下旨传唤,本王是不敢不从,私下给臣子递书信算怎么一回事?”
平君冷眸捏着信封放上烛台,瞅着火苗燃到指尖才没在笔洗里,加重了语气:“往后这样的书信本王再不想看到。”
石嬷嬷事看着自家小主子长大的,知道她的脾气从来说一不二,欲言又止没敢多话,悄声退下。
结果嬷嬷前脚刚踏出门槛,平君后脚便催发内力挥手掩上木门,沉着脸将案台上的东西尽数挥落。
听着身后的动静石嬷嬷身子一颤,将屋外一脸震惊的丫头小厮门全赶去了外院。
此后数日她再没收到任何书信,可心中焦虑不降反升,像心里长了一笼茂密的茸草,时不时挠的她浑身都痒,真正是折磨得人坐卧不宁。
“上将军!”
伴着一阵仓促敦厚的脚步声,身宽体胖的石嬷嬷已经忙里忙慌的跑进来,见了平君微微一福拉着就往屋里走。
“福安公公已经候在前厅了,您怎么还有心思耍剑?耽误了接旨怕要出事。”
平君被石嬷嬷拉得一阵踉跄,甩开手慢条斯理整了整衣冠:“着什么急?”
石嬷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我的小祖宗哎,您再快点,可耽搁不得了。”
平君微微仰头,脚步仍旧稳重。
“上将军,您可算来了。”福安远远瞧见她赶紧迎上笑脸,态度温和的紧。
平君拱手行礼:“让福安公公久等了。”
“哪里哪里。”福安笑的慈祥和蔼,靠近一步道,“老奴来传陛下口谕,请上将军进宫面圣。”
“臣,接旨。”平君规规矩矩的跪地一拜,倒把福安吓一跳,“哎呦,上将军快快请起。”
将人扶起来,福安上前两步:“上将军,请。”
“公公请。”
一墙之隔,墙外是闹市人烟,墙内是孤寂苦寒。
日头西落,她束胸挽发跟在福安身后绕道御花园,残阳下的面容竟比一般男子还多出几分英气。
院墙纵深,竹林清爽,寂静安适,只闻得几声清脆鸟鸣。
平君隔着竹林瞧见他负手而立,单薄的身子却难掩帝王之气,高贵威严,再不是诏鹿园初见时的青涩模样。
“陛下。”福安轻唤一声便退了下去,只留她和高必独处。
“我写的信,你看过吗?”高必握拳抵在嘴边,压着咳嗽问道。
“君臣有别,陛下还是不要自降身份的好。”平君拱手。
高必神色戚戚:“怕他吃醋?”
“是,怕他吃醋。”她冷声,眼中带了几分讥讽。
高必握拳,默默咬紧后槽牙:“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婚约,就甘愿做妾?”
笑话!她一身战绩,万人拥戴,地位财富哪样不比男人,就是在府里养个把面首也属平常,为何自降身份去做妾?
平君冷眸直视高必:“陛下这话说来有趣,同是做妾,怎么做您的妾就高人一等吗?”
高且闻言神色一滞,愣愣看她好一会儿才背过身去:“孟怀的奏折我看了,你打算留京?可有属意的职位?”
看他避重就轻,平君暗暗磨牙:“留京的事不是臣的意思,臣半生追求都在家国战场,从未想过留京。”
“胡闹,当初你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