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偶尔吃点也没什么。”潇怀不想扫她的兴,上前一步帮她解开围裙,“介意一起用餐吗?”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暮丑猝不及防间差点抬手劈去,幸好反应快及时收手,侧过身瞪大眼睛看他:“你干嘛?!”
这人看着正人君子的模样不能是个变态吧,路见不平将落难女孩带回家里好趁机揩油?
潇怀只当没看见她的防备,修长的手指轻巧的解开围裙放到一旁后绅士的与她拉开距离:“我们毕竟是有婚约,你倒不必这样防我。”
婚…婚约?!
什么东西?这么巧他和身体原主有婚约?想着她狠狠咽了咽口水,咧嘴有些尴尬的看过去。
这两人之前认不认识?接触的多吗?相互了解吗?会不会认出她是冒牌货?
见她神色有异潇怀以为是被他举动吓到,坐下抬眼看她,温声道:“别担心,你若不喜欢这样,我断不会再做反使你不自在。”
说着拍了拍一旁的凳子:“吃过饭我同你还有话要讲,就一块儿用餐吧。”
同她有什么话讲?她想着忽然有些紧张。
她不过是想混个包吃包住,可万万没想过白捡一个现成的未婚夫。
吃着饭外边又开始下雪,先是零零散散的落下挨着地面便化了,其后铺天盖地般笼罩而来,借着北风穿过窗户缝隙落在桌案上,瓷瓶上,透着光反射出耀眼的颜色。
她一顿饭吃的紧张又刺激,想着跑路还是继续混吃混喝。
潇怀只当她神游在外的状态是因为昨天受了刺激,更加替她担心。
饭后态度更加温柔,领着她坐到炭盆旁,亲自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眼看雪是越下越大,你一会儿就别着急走,等我忙完送你回去。”
“嗯。”她应道,看着杯中茶叶沉浮舒展,心虚的思忖着一会儿该怎么接他的话。
潇怀坐到她对面也是酝酿了一阵才道:“我派人差了你的身世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妙音楼。”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她继续沉默。
“说起来还打听来一个小道消息,属实荒谬,我是不敢轻信的,”他说着又看向她眼睛,“是你娘亲尤氏将你卖入妙音楼,对吗?”
她继续沉默,想了想又点头,然后摇头,摇完又气馁般的叹了口气,她如今只是借住朱婉婉的身子,找到办法就回去了,完全不打算乱认亲戚,更不想参与家族内斗的戏码。
可孤悬在外的境地只怕寸步难行,她到底何去何从啊。
想着深呼吸看向潇怀:“同你说句实话,我失忆了,以前的事记不大清了,至于你说的尤氏,更没有印象。”
她抿唇,虽然在妙音楼的时候那两个人都提到过太傅夫人尤氏,可事实如何却不好误导他人,别冤枉了好人。
经过此次,暮丑也看出潇怀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因为她说自己失忆了,当事人依旧神色如常。
只沉默着端了茶杯往嘴边送了一小口,便开始把玩腰间那杆白玉烟斗,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深沉道,“首先很开心你能同我讲实话,但失忆这事听来玄玄乎乎,实在不便与人细说,这事以后别再对他人提起知道吗。”
听他这样说暮丑有些吃惊,这帅哥这也太好讲话了吧:“嗯,我知道了。”
“先前不知你是婉婉,如今知道了,我总会护着你,”潇怀说着诚恳的看向她,推心置腹,“你放心,你的事我必定帮你查清。”
他语速不快,轻柔温和,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多谢,但先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心里也不大在意,只要今后别再来招惹就行,你实在没必要为我费心去查。”这事她还真是不大关心。
潇怀却只是摇头:“这世上之人大多得寸进尺,一次不给他教训他必存侥幸,指不定什么又来招惹你。”
暮丑点头,暗道他果断:“也好,免叫这些人还有机会作妖。”
潇怀莞尔一笑:“没弄清这件事之前你便住在潇府,我也好放心,只是不能让人知道你就是婉婉,得有个化名,可否有喜欢的名字?”
他生的好看,气质也好,这一笑富贵天成,温润尔雅,平白让她心慌。
她局促的瞟向窗缝飘舞的雪花,定了定神又转过头来:“暮丑,朝暮的暮,美丑的丑,我喜欢这个名字。”
“噢,暮丑,听着倒有些意思,那我以后便唤你丑丑,如何?”他好整以暇半倚在贵妇塌上,看向她蜡黄的有些不健康的清瘦脸蛋,说不上丑但绝对不算好看。
“……没所谓,我都可以。”暮丑看出他的揶揄,不甚在意。
又说了会儿话,潇怀才转身走到书桌后办公,怕她无聊还帮她找了本民间纪事用来打发时间。
结果她看着书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主要还是这身子长期受到虐待落下了满身病根,即便她是一抽空便想办法修复,仍比不上常人的体质。
潇怀随时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握着书悬坐在藤椅上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