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腊月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寒意霸占着大地不舍得离开,隔壁婶儿的公鸡倒是叫得勤快。
即使披着厚厚的大氅,睡在向营怀里的源邵誉还是忍不住被冻醒了。
“什么时辰了?”源邵誉慵懒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坐起身子,“他们起床了吗?我们的人到了没?”
“辰时,他们走了,我们的人到了,候在外面听令。”向营盯着黑眼圈,仿佛一夜无眠,却依然清醒无比地回答。
这一回复惊得源邵誉差点跳起来:“墨子云他们走了?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向营!!!”
源邵誉暴跳如雷,抬手指着向营,气得语无伦次:“你,你,好你个向营,谁是你主子啊?!”
“殿下,他们走不远的。”向营站起来想鞠躬作揖,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脚麻了一夜,他干脆半跪下来,恭敬道,“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半夜就离开了,前往山外的小镇方向,估计要买些行囊。”
“那为什么不喊我?”
“舟车劳顿,实在太辛苦,向营不忍心唤醒殿下。”
“行了行了,”源邵誉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赶紧去看看,难不成子云觉得,他还能逃到哪去吗?”
墨子云他们没能在日出之前出山。
早在半夜的时候,他带着银湖偷偷摸摸离开陋室,前往出山的小路,但是银湖的额嗅觉很灵敏,他嗅出了尾随的人,一揪一个准。
墨子云有些失落,本想心存侥幸,没想到人都藏在路上,等着上套呢。
银湖护他心切,都顾不上他的劝阻,呲牙咆哮着跟来人肉搏,但是对方的人数众多啊,饶是银湖的体力极佳,也止不住一整晚的搏斗。
眼看已经日出了,墨子云心里凉了半截——他们走不了了。
“他奶奶个熊,这帮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银湖气喘息息地靠在一边,还不忘紧紧将墨子云护在身后,“一波又一波的,真见鬼!”
“他们是安王的暗卫,”墨子云叹了口气,看着鼻青脸肿的银湖,有些心疼地拉住银湖,“算了,别打了,现在的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墨王爷,还请恕罪,卑职奉命要带王爷回朝。”一个浑身黑衣的领头半跪了下来,身后无论是被银湖打伤的还是没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