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了三天,整个燕都城全都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天地皆是银装素裹。皇城之中的檐宇镜壁,巷甬池林,也平添一抹可爱憨意。
不同之人的眼中所见自是不同之意。
悠闲惬适的皇勋贵胄、文人墨客,目中之处悉是诗情画意。或是运笔作画,绘一幅寒山雪景图;或是执笔挥发,作一篇诗文词赋;或是取琴弹之,奏乐以应雪之景。
劳碌苦辛的侍从仆婢,眼中哪还能见一丝画意诗情。只能在酷寒的北风中,裸露着已经冻红冻僵的双手,拿着扫雪的硕大笤帚,清扫各处积雪。
因此所说,这万物景致是否蕴含闲情诗意,不可简单了断,还要看个人心境、处境。
“这个天儿,这么冷,我的手都已经冻僵了。等一下可要多暖和一会儿。”一个拿着笤帚扫雪,冻得哆嗦的宫婢对另一个在同处清扫积雪的宫婢说道。
忍着刺骨寒意,默默洒扫的宫婢,凑近了方才说话的宫婢,小声接话:“算了吧,贵妃娘娘今早晨又动了怒,将妆奁脂粉全摔了地上,连苏莲姐姐都被斥骂了,可不能往刀尖上凑,还要不要小命了。”
“天爷啊,贵妃娘娘怎么又动了火?”她只是个洒扫的宫婢,今早上天未曾蒙亮,就被掌事的宫婢安排出来洒扫关雎宫西面宫巷甬道,压根还不知道殿中之事。
……
“皇后那边去给赵依雪那个狐媚子送炭火之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本宫?”卫如月怒气正盛,严厉呵斥自家的得力婢女苏莲。
苏莲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认错道:“娘娘,是奴婢的疏忽,娘娘您别生气,别伤着身子。”
“呵,本宫岂能不生气?赵依雪这狐媚子,自己一个人受不住了,就去那个外朝来的皇后那里诉苦,与那质子皇后一同对付本宫。这谁给她的胆子?”卫如月想想赵依雪那个假装柔弱的模样,心中就来气。
苏莲跪着劝说:“贵妃娘娘,您切莫生气。景澄宫那边,咱们来日再计算。就算景澄宫那位想要未央宫的帮她,可皇上的宠爱不是别的人能帮的,而且皇上宠爱之人,这内庭里只有您一人。”
听到这话,卫如月原本那娇面上的冲冲怒气,才慢慢散开。
“本宫与皇上是年少时的情意,皇上对本宫的情意,自是那些个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