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大广对了一眼,感觉杨大广,有话想对他说。
林有先是看那货郎背影一眼,然后压着声音问杨大广:“这人,你认识?”
“算不上是相识,但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哦?”
“他是‘东来顺’的底线!”
“东来顺?这一带本地的绺子?”
“对!本地的小绺子!这人不用管他,我估摸,他们不敢对咱起意。”
“哦?为啥?”
“东来顺没多少人枪,砸个孤丁还行,咱这架势,他们哪里敢磕硬?!”杨大广说着还笑了:“一张饼子,先是慢吃,后是胡塞,然后立马就滚蛋了,知道为啥吗?那是因为他被李二爷看了一眼,才一眼,他就已经怕了,嗬!”
林有也笑了,李阎王若是眼里带上狠,那目光,是真的能把人看得发毛。
林有伸手,拍了拍杨大广的肩:“杨大哥心明眼亮,地面上又熟,好,我信你!”
能被明心堂的林大爷一赞,杨大广感觉倍儿有面子,心情好,人就勤快,主动的:“火我来烧,我先去那边抱点柴火。”
杨大广去抱个柴火的功夫,气氛就又起了变化。
这变化看不见摸不着,但杨大广也是个伶俐人,他能感受到。
是什么让明心堂的一众高手绷紧了神经?
这疑问,让他认认真真的,看了路边一眼——大路上又来了辆马车,停在了茶铺子外边,车上装的,是大大小小的酒坛子,那车把式杨大广以前走这道时曾碰见过多次,听说是附近张家烧锅专门赶马车的把式,这车这货这把式,都没什么出奇的,那能让明心堂的人提高警觉的,应该就是马车上和酒坛子坐在一起的那个秃顶的男人了。
那男人看模样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人精瘦精瘦的,秃顶,鹰钩鼻,八字胡,一双小三角眼,但两只眼珠子,却像黑色宝珠,贼亮贼亮的,或是突然发现茶铺子里的人并不简单,那秃顶老头一手撑在车边一手撑在一个洒坛子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车。
杨大广身为何明正家的大伙计,在道上走了这些年,总能人货两安,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不但地面上熟,眼力劲也很好,只一眼,他就知道明心堂的人绝没有看错,这秃顶的老头,不但是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