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对自己说。
现在杜家就父子二人,海山要赚钱,家务就志远全包了。
从水缸里舀一盆水,回屋子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嘴里的血污漱干净,洗脸,把泪滴血染的衣服,和尿湿的裤子换掉。
然后去厨房里做饭,不用看火的时候,把鸡赶回鸡笼,捡鸡蛋,晒在院子里的药材收到厨房。
杜家原来的厨房已经烧了,新的厨房是在西厢原来一间库房里垒的灶。
煎两个两面焦香金黄的荷包蛋,放在一大碗高粱米饭上,连小菜筷子,放在一张方凳上,给爹送去,爹说了不准他进屋,不准和他说话,志远便低着头,把方凳放在爹门前,看都不敢看屋里一眼。
然后退回厨房,把衣服洗了,出门瞄一眼,爹已经吃过饭,过去把方凳连空碗搬回厨房,又是一阵忙活,到天完全入黑,才算把事儿做完,从灶上拿了自己晚饭,回小房土炕上坐着吃。
为了省灯油,没点灯,志远就在黑地里坐着吃,整个院子,就爹的屋子还亮着灯,那是爹在读爷爷留下的医书。
昨晚,志远还在爹的炕上,借着灯在炕桌上练字,爹看着医书,偶尔指点他几句,教他一两个新字。今晚就……
黑暗中,志远吃到嘴里的高梁米饭,有了咸味。
他没有为自己煎荷包蛋,鸡蛋省下来好去卖钱,今天甚至没心情为自己的饭里加点咸菜。
吃到嘴里的咸味,是自己滴在碗里的泪眼。
志远好后悔。
一个得意忘形,就让自己直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他当时没有辩解,他可以对所有人隐藏自己的想法,可以对任何人说假话,但独不愿对爹爹撒谎,爹爹是能看透他的人,撒谎是对爹爹的不敬。
自己掩饰的功夫也根本不到家,在这个之前,就已经有庆三爷瞧破了他对娘的嫉恨。
“虽然你还小,但这不对,知道不?一个嫉恨的人,格局能有多大?”庆三爷的话言犹在耳,自己就栽了这么一个大跟斗。
庆三爷已有言在先,自己为什么还不警醒?!
第二天凌晨,志远早早的起来,先打扫院子,把要晒的药材铺排好,拌好鸡食,打开鸡笼,再把围栏围上,鸡可以放出来,可又不能满院子走,不然一地鸡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