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命在赌。
除非他打算起兵造反,否则根本没有谋害嫡公主的理由——若背后有人指使撑腰,那么这个幕后主使才是他以下犯上谋害公主的理由。
东姝睁开眼,声音淡淡:“你说得对。”
且不说他有没有想过谋害公主的后果,若不是有人指使,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只是东姝一时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害她,母后膝下仅她一个女儿,她这个公主不曾与人为敌,妨碍不到任何人的利益。
虽眼下几位皇子争储争得厉害,可她是个女儿身,即便身份尊贵,也不会影响任何一个人去争夺那张龙椅,她也没兴趣给任何人添筹加码。
所以东姝根本想不通有谁要害她。
“殿下暂时别想太多,等夜沧审了再说。”偃月走进营帐,手臂上托着一件披风,走到床前,她把披风裹在东姝身上,“夜沧动手,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冷霜看着东姝手臂上的伤,眉心紧皱:“殿下受苦了。”
东姝沉默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袖子被撕去了一截,白皙娇嫩的手臂上鞭伤便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只是原本难忍的疼痛此时仿佛已变得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忍受,东姝声音淡漠:“若受点苦就能看清一个人,倒也值。”
比这些鞭伤更残忍的,是心上人的背叛和伤害。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萧君琰可以用如此龌龊歹毒的手段对付她,哪还有一丝情分存在?她堂堂尊贵的嫡公主,还没有贱到会为了这样一个人伤心落寞。
背叛她的人,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就行。
营帐被掀开。
青溪和凌珑各自拎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军营里找不到干净的浴桶,殿下先委屈一下,属下稍后进城去买新的。”
边关军营里都是男人,洗浴没那么讲究,就算有些将领有专属的浴桶,她们也不会拿来给殿下用,太脏。
东姝嗯了一声,倒也没什么不能委屈的。
几人伺候东姝惯了,这会儿越发小心翼翼地替东姝除了衣裳,白皙细腻的肌肤本就娇嫩,褪去衣服之后,一道道红痕罗列在瘦削的脊背和肩膀上,看着格外让人惊心。
可在场的都是女子,这些鞭伤固然让人心疼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