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绯月领着山寨一直绑票换钱的大路上越走越远……”
“你没有读出荆芥对绯月的一往情深吗?”陈予白问我。
“没……”我茫然的摇摇头,“通篇没有半个情字,也没有半点互诉衷肠的情绪。”
“没有情字,情却无处不在。”陈予白站起身来朝石室中间的那座寒冰床走去,“绯月取来千年玄冰用来安置荆芥的尸身,这么做可以让荆芥的尸身保留很长的时间,她一听说你是药王谷的弟子,第一件事便是让你来救治荆芥,绯月的执念已经疯魔了,她不相信荆芥已死,或是不愿相信荆芥已死。”
“她好像还从未走进过这间石室,也不知道……其实荆芥的尸身已经开始腐化了。”我轻轻叹息一声,“虽然玄冰床可以大大延长荆芥尸身的保存时间,可是尸身的腐化却始终还是无可逆转的。我想绯月心中对此早已有数了,只是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我忽然为绯月感到有些难过,她那么珍惜爱慕的人,容不得别人有半分亵渎的人……只能孤单而残缺的躺在这冰冷的寒床上。
若是让绯月知道荆芥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她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更疯癫。
江湖儿女义字当头,爱恨情仇都可以排在后面,唯有这一个义字,舍生忘死也要拼来。
荆芥为了保全黑风寨,单刀赴会,生死置之度外。
绯月为了荆芥的嘱托,连悲伤的机会都没有,用自己单薄的双肩扛起荆芥留下的山寨。
这两人虽然没能相守,却比任何举案齐眉和相敬如宾都更加鲜活和动人。
“陈予白,我忽然不恨她了。”我看向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还是恨她伤了你,却能理解她发疯般的让我救治荆芥的心情了。无论她在山寨中看起来多么威风八面,她这一生所有的痴狂都留给荆芥了。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能像她这样不管不顾的爱一场,也很值得了。”
“傻瓜,”他突然无奈的敲敲我的头,“现在是你感慨的时候吗?火堆快灭了,如果在火堆彻底灭了之前,我们找不到出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啊,”我愁云惨雾的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间石室看起来那么牢固,我们该如何离开?”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一拍陈予白的双肩,说,“你试试看用内力震碎那道石壁,我们就能出去了!”
“我劝你出去之后还是少看那些传奇小说,”陈予白又一次无奈的说,“那石壁重达千钧,我师尊都无法用内力震碎,就别说我了。我们还是看看这冰床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出来的机关吧?”
“这冰床似乎与地下相联通……”我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又改口说,“不对,并不是联通,这冰床下有一个大窟窿!”
“是吗?”陈予白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他将耳朵贴在地面上静静地听了许久,我生怕影响到他,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
过了一会儿,陈予白如释重负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说,“这地下有暗河,我听到了水流声。我们可以将这冰凿开,然后跳到河中,顺着河流,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原来这山体中竟然有暗河,怪不得我觉得山洞的甬道中那么暖和。
“身上有兵器吗?”我问他,“我只有一把匕首,但是估计用处不大。”
“来得太急了,连佩剑都没带。”陈予白回头看见那火堆,提议说,“就用火来融冰吧。”
“作用不大……”我估计着说,“我们剩下的木头不多了……”
“没有木头就烧衣服,所有能烧的都用上,一定够了!”陈予白说,“只要逃出这个石室,我们就一定有救了。我安排了两百骑兵埋伏在黑风寨山头的各个出口,只要我们能出去,就能被他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