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垂在身侧,鲜血不停地顺着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止住血,只是疼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我本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转念想了想秋辰护着秋巳心切,如今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的,就像那天夜里他死活不听我的解释,死死咬定我是细作。
是以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以后可要看好秋巳,别让他一个人落了单。”
这本是句关切的的话,可谁知让秋辰听来就好像是我警告他将来别让秋巳落单,否则我就会来寻仇一般。
秋辰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将我转向他,强压着怒火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自己问秋巳,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欺负他了。”我一扬手将他的手打开,几滴鲜血溅到了他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狰狞,“给你个建议,以后遇事千万别那么鲁莽,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再说话。你这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
说罢,再也不去看他们两兄弟,转身离开。
此时满手的血,也不好去哪儿,只能又折返回去找了陈予白,我也不想总是给他添麻烦,可麻烦的事儿好像从没离过我三步远。
“你这又是怎么了?为什么满手都是血?”陈予白看见我惨兮兮的样子,连忙问道。
“一点小伤,”我不想将原委说出来让陈予白担心,便说,“自己摔的。”
“如此大的力道明明就是有人用使暗器的手法打出来的,你自己还能摔成这样?”陈予白只看了一眼我手背上的伤口,便皱着眉问我,“谁打的?”
“没事儿,你就别管这些了。”我虽然不满秋辰三番两次找我的事儿,却也能体谅他保护自己兄弟的心情,陈予白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他要是晓得了是谁打的也会像秋辰那样去报复别人,所以我才不能让陈予白知道。
“秋辰打的。”陈予白认真的将我的右手包成了一个鼓鼓的粽子,然后下结论说,“肯定是秋辰打的。”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帐下不缺武艺高强之人,但他们大多都更善刀剑之类的兵器,暗器使得好的就只有秋家兄弟二人。”陈予白说,“还有,会这么莽撞的也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你只猜出了秋家兄弟,又怎么能确定是秋辰而不是秋巳?”
“因为秋巳性情憨厚,从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最多就是缠着你打闹玩耍,只有秋辰才会这么不知轻重。”陈予白越说脸色越沉,我看出他是动了气,生怕他去找秋辰的麻烦,他要是真想惩处秋辰为我出个气我倒也乐见其成,可是如今陈予白正是用人之际,秋辰虽然为人莽撞,却也不乏战场上必须的杀伐果决,若是能为陈予白重用,说不定对陈予白来说是如虎添翼,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儿让秋辰对陈予白心生不满就有些不划算了。
我连忙伸出粽子般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给你出这口气,”陈予白没有理会我的粽子,站起身来提着剑便想走出去,我手忙脚乱的拦住了他,他颇有些不满,说,“为什么拦着我?”
“我……”我为难的说,“我饿了,想吃粽子,陪我去趟长安街啊!”
“这会儿都快入冬了,哪来的粽子?”陈予白皱着眉认真的想了想,问,“为什么要去长安街?”
“原本就想去长安街逛一逛,可是被秋巳捉住说让我陪他练武,我不愿意他就缠着要和我打,最后我虽然反败为胜制住了他,可却被秋辰看见了,以为我是在欺负他兄弟,所以才情急之下砸了我。”我拦着陈予白解释说,“所以你还是别去找秋辰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