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流出来了,袁汐雨看我的眼神从不解变成了令我胆寒的怨毒。
“没想到我的经历竟能让你这么开心。”她冷着脸说。
“我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蠢了。”我顿时收住了笑,不留情面的对袁汐雨说。
袁汐雨好似枯瘦的白骨一般的手死死攥住了桌上的桌布,似乎气得不轻。
“你觉得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受到了惩罚的究竟是谁?”我问她,“三皇子么?不,他不过是受了些小小的皮肉之苦,这么多天过去了,伤口只怕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他根本没有机会体会到陈寰死时万箭穿心的痛。袁家吗?不,袁家家业雄厚,根基深厚,即便葬送了朝堂之路,归宗之后依然是高门世家。说得大不敬一些,若是哪一天陛下驾崩了,四皇子登基之后袁家必然还会再次受到重用。”
听了我的话,袁汐雨不像刚才那么抵触了,但还是沉默着,不发一言。
“不管怎么看,最终受到所谓惩罚的,都只有无辜的秦家,尚在襁褓对此一无所知的念圆,和你,而已。”看到她单薄的肩膀,我不免还是有些难过,我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轻声说,“我无意强迫你去认罪,只是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倘若陈寰泉下有知,定然不愿意看到你如此憔悴的模样。”
“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袁汐雨突然小声问我,她伸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青丝,有些不忍,“如果我剃度修行,去山中住着了,以后还能有机会为陈寰报仇吗?”
“只要活着才有机会。”我看着她,坚定的说,“可人要是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