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太后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
自嘲的笑了笑,“哀家糊涂一生,到如今才清醒些,偏我糊涂太久,老天也不肯叫我多清醒,如今就来带我走了。”
“母后,儿子真的已经不怪您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是儿子也未尝没有赌气故意伤您心的时候,咱们母子一脉,哪会一辈子疏远,您瞧,皇子公主们都来看您了,您要快些好起来,也好含饴弄孙,乐享天伦啊。”
宁琛眼眶微红,他到底还是对亲生母亲恨不起来。
甚至,眼下太后将要长辞,心中满是不舍和伤痛。
他一直渴望与太后亲近和睦,但一直没得到,如今太后想通了,关系可以缓和下来了,这样的日子却没几天。
“有你这话,哀家也安心了,只是哀家还有一事求你。”太后头一回握住了宁琛的手。
手凉的厉害,皮肤也是松弛的,像她本人一样没有生命力。
宁琛点头,“母后只管说。”
太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谦顺容。
才道,“你叫素妤走吧,不要带她回宫里,那里她是活不下去的,即便能好好过日子,也是一辈子被圈禁着,不得自由,就叫她立誓不再婚嫁,让玳瑁陪着,去别处过日子,好歹也算得了自在。”
“姑母!”谦顺容忽的泪崩,跪在太后榻边掩面哭泣。
太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是个好孩子,是哀家和陈家毁了你,可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不能全都白白耗费了。”
谦顺容泣不成声,只是点头。
姑侄二人这样,宁琛自然不会不答应了。
做完这些,太后提出想抱一抱四皇子。
这是她心里的执念,年轻时与孩子不亲近,从没有抱过宁琛一回,如今就很想弥补,而年幼又极像宁琛的四皇子最能让太后心里释然。
四皇子上前,太后被扶着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伸手摸了摸四皇子的脸,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进怀里,泪水便顺着苍老的面颊流了下来。
太后终于还是没能坚持到太医说的一两个月。
兴许是因为心里的结都解开了吧,第四天的夜里,太后与世长辞。
谦顺容在太后榻前跪到天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