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他显然没力气了,推不动怀乐。
自己失手跌了下来,太难熬了,傅忱在体内运气,想抗压,谁知道弄巧成拙,到叫他气血逆流,嘴角溢出血来。
怀乐看见血,她这时候完全顾不上想太多,怀乐太心软了,就算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无法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她面前。
就算她真的跑出去了,跟着柏清珩走了,她也会回想,于心不安。
她捧着傅忱的脸,想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不要死。”
“怀乐怀乐救你。”
她的眼泪砸下来,傅忱心里笑。
心软的,上钩了。
他忍住要将面前的小姑娘扑倒的冲动,虚弱着声音全自己的戏。
“乐儿不要勉强,在临死之前,知道乐儿有这份心,我已经知足了。”
“快走吧,等一下我大抵会死得不太好看”
怀乐抱着他,想把他抱起来,傅忱个子高太重,她抱不起来,只摇头,泪水滴到傅忱的眼皮上。
“不勉强”
傅忱虚抬起眼。
“真的吗?”
怀乐点头嗯,“真的。”绵软的小手碰到傅忱的衣襟,怀乐记得是要先除了衣裳。
可怀乐不会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傅忱捏住她的手,他自己探入衣襟,怀乐看到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后颈竖起了小绒毛,孤弱无依到了极致。
傅忱拿出来,他求过的婚书。
“乐儿,这是我求的”
他说不出来话了,最后的口型停留在叫怀乐,你看。
修长的手指指在空缺的地方,是傅忱名字的旁边,应该写怀乐的名字。
又是唇语写
怀乐接了婚书,她的眼泪打了上去,看到婚书的章戳,是月老祠的花样。
要求月老祠的花样,怀乐知道很难,要去跪。
所以他跪过了吗?
“写”
写了才能。
怀乐返回妆奁,取来了小狼毫笔,写上了她的名字。
梁怀乐。
傅忱想着怀乐名字的笔顺笔画。
心满意足。
怀乐把他扶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