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瑾,道:“为何要理她,她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叶瑾只是摇头:“生命的分量,没有那么轻。”
“哦?”顾筠挑眉,漫声道,“难道你不恨她吗?若不是她,你原本可以夫妻恩爱,日子美满。”
“不,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说到这里,叶瑾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以陈述的口吻语速飞快道,“归根结底,只要陆文珏想有妾,那他总会领回来别的女人,或早或晚而已。”
对面,顾筠神色不动,未置一词。
“当然,这些只是非常理智的想法,我承认自己很讨厌她,想打她骂她,也曾在心里诅咒她迟早遭报应。”
说到这里,叶瑾深深吸气,只觉跑走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半晌,她直视顾筠漆黑如浸墨的双眼,坚定又坦然道:“但让我背负上见死不救,害死她和一个孩子的罪名,恕我直言,她不配。”
天边尽头处,太阳用力跃出地平线,漂亮的金色驱散了火光,照在顾筠的侧脸上。
丰神秀逸,清绝出尘,仿佛这一院的血色都与他毫不相干。
“好。”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摩挲叶瑾的侧脸,借着灿烈的日光,她清晰地捕捉到了男子唇边一闪即逝的极淡笑意,然后他就这样,当着一院子人的面,再次倾身过来。
“和我走吧。”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间,他低声道。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放弃吗?”叶瑾问。
“当然不会。”
唇落。
这次,叶瑾没有再躲。
振翅欲飞的蝴蝶还未来得及去见识外面多彩的世界,便猝不及防间撞到了一张蛛网上。
它还会有机会,再次飞起来吗?
两日后,云中府。
钱氏向来自诩出身名门,娴静有度,在官家太太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然而此时,虽然表面依然维持着太守夫人的架子,只看她手中绢帕被揉出了杂乱的褶皱,便知她内心其实很是紧张。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儿见了贵人,万不可失态!”分明方才已嘱咐过了,她依然板着脸不厌其烦地重复道,“要是有人犯糊涂,唐突了贵人,不需等明日,我立时便发卖了你!”
身后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