瓒仍买我的面子,客客气气地道:“不敢,黎姑娘但有吩咐,自当效劳。”
待至主帐前,刘恕应是准备巡营,身边跟着严翟、高止两位将军,魏子羽、李洙等几位秘书及众多侍卫。
我见时机不当,便欲退走,岂料陈氏冲将上去,跪在刘恕身前,哭得梨花带雨。
数日未见,刘恕气色不佳,脸色发白,眼周泛青,眸中布满血丝,形容很是憔悴,或见掩唇低咳,声音亦有些哑:“有什么事,待孤巡营回来再说。”
陈氏不肯善罢,指着我哭诉道:“公子,她方才打了妾!妾是公子府里有名有分的夫人,她动手打妾,就是不将公子放在眼里!求公子为妾做主!”
刘恕面上现出烦躁之色,转眸看向我,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长话短说,简洁地道:“我近日精神恍惚,方才遇到陈夫人,礼数不甚周全,陈夫人便以言语相辱,李大人出言劝阻,陈夫人以掌相掴,打了李大人,我火气上头,还了她三巴掌。陈夫人十分恼怒,非要告状,我便送她来此。”
刘恕眸子一冷,低头看向陈氏:“果真如此?”
陈氏呜呜咽咽地道:“她见了妾,理也不理,妾好言好语教她行礼,她——”
刘恕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孤只问你是也不是?”
陈氏哽咽道:“是……”
刘恕阴沉着脸,抿唇不语。
后院之事,闹到台面上,本已难看,我和陈氏不论谁占理,吵闹起来,扫的都是刘恕的脸面,但起争执,他只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将我和陈氏一并严惩。
我先发制人地道:“公子,此事我与陈夫人皆有过错。我先是失礼、后又动粗,理当受罚。”
刘恕面色略缓,众人均看向我,我继续道:“李荃为敕封一等御前侍卫,系亲卫军首领直接管辖,位同三品。陈氏非公子嫡妻,一无诰命,二无封爵,仍属白身。陈夫人之错,在于侮辱士大夫,触犯了律法。”
陈氏惨白了脸,颤不能言。
刘恕问道:“陆卿,侮辱士大夫,当如何惩处?”
陆瓒回道:“酌其轻重,轻则处以至少三十杖之刑责,重则贬为奴籍、贱籍。”
陈氏脸色更白,朝我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