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开茅草,目光仍紧盯着山坳处,道:“教他们打一会儿。”
霍肆渊更急了:“若公子有失,岂不坏了事?”
霍肆渊先前且能理性地分析出刘恕能够坚持到高止前来救援,这时眼见斗争将起,却担忧起刘恕来,着急相救,可见遇事冷静远比理智思考难得多。
“不妨事,公子扛得住。”我镇定地道了句,目光转向南面,道,“眼下不能出手。乞伏完行刺,与代王无关,现在冲出去,代王便洗脱不了嫌疑。若公子与代王反目,我军的处境会更危险。最要紧的是,晋国此时如与代国成敌对关系,会毁了公子经营多年的心血,乱了公子的大计。”
霍肆渊疑道:“你怎知此事与代王无关?那个女人满腹坏水、大逆不道,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杀。”
我未解释只言片语,只转过头,潜心贯注地看了霍肆渊一眼。
霍肆渊对上我的目光,少焉将脸别开,道:“好罢,我信你。”
我问道:“你看得清场中情势么?”
霍肆渊点了点头:“看得清楚。”
“如此便好。”我放下心来,嘱咐道,“将军,你见到代王亲自与乞伏完的人交上手后,方可出动。”
霍肆渊反应迅捷地问:“你要去哪儿?”
我握紧手里的弓,道:“我潜到南面,解决莫日根。”
霍肆渊道:“非常危险。”
我颔首道:“我理会得。”
霍肆渊不再多言,冲身后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令道:“跟上,保护她。”
那名士兵回道:“是!”
我二人从后方绕了过去,行至南面,匍匐而前,徐徐接近山腰处的枯木林。
我身上这把弓,最大射程应超过了三十丈,有效杀伤射程应在二十五丈左右,但我臂力不足,拉不满弓,因故,我必须潜到莫日根二十丈内,方可击杀他。
我用过的弓都是轻弓,断月最大射程二十丈,赤豹最大射程不到十丈,所以,要在二十丈的距离下射杀目标,对我而言,并不轻松。
乞伏完埋伏的刀斧手在南面山坡截住刘恕的人马,东南面喊杀声大起,霍肆渊引援兵冲下山坡,与此同时,我离枯木林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