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兵将我押至一间帐中,帐中除了我,还有七名华夏女奴。代兵出帐后,一名女奴走到我旁边,蹲了下来,伸出手递给我一块小小的馕饼,轻声道:“饿么?吃罢。”
我摇了摇头,那女奴怜悯地看着我:“何必逃呢?被他们抓回来,下场更惨。”
我问道:“会怎么样?”
那女奴垂下头,身子颤了颤,另一名女奴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大王虽凶残,可与小大王比起来,却算仁慈了,至少大大王杀人,是干干脆脆地杀,而小大王……”
她咬住唇,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先前那名女奴接道:“乞伏立哀那个禽兽会把不听话的女奴交给手下的士兵,教他们轮番糟蹋,一直……到死。”
“小夏姐,别——”
那位名唤“小夏”的女奴惨然一笑:“反正都是死,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偏要说,乞伏父子,不得好死!尤其是乞伏立哀那个畜生!”
我看了看一众女奴,问道:“大家……都逃跑过么?”
小夏点了点头,众女奴亦纷纷点头。
小夏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道:“你从地上挖些土,把脸涂花。我们这些人本就是要处死的,他们更不当回事儿,乞伏立哀手下有几个人,每晚都来巡视,若见到生得好看的女子断不会放过。”
我依言涂花了脸,陷入沉思:明日一早,我若仍未归,葳蕤定会禀告刘恕,但刘恕明日在五圣台山狩猎,知道消息并付诸行动来营救,多半是回来后的事了,我拖得住么?乞伏立哀没见过我,但乞伏完应当对我有些印象,若设法见到乞伏完,他会看在刘恕的面子上放了我么?很难说,毕竟乞伏完连万俟瑜瑶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刘恕?
论布阵,胡族的军队远不如华夏的军队,这一点从安营中便看得出。几个无组织的弱女子想从晋军的营寨逃脱,绝无可能,但在乞伏完的营寨里,女奴逃跑的事显然并不罕见。
我进营时,暗中观察了营寨的门路、防卫、巡逻,若时机得宜,有六七成的把握逃走,可一旦被抓,我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体内迷药仍在作祟,我头昏眼花手脚无力,卧倒在地,阖眼休憩,养精蓄锐。
夜半时分,帐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声势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