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君子,对生人亦会从容微笑,可他如今的眼神,分明是看着仇人。
我问他,阿衡,为什么?
他冷笑:“为什么?刘漻清,你为何从没告诉我,你姓刘?”
我脑中一片空白,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他看着我,满眼憎恶,夹着一丝痛苦,嘶声道:“我做着收集情报的事,怎么就没想过查一查你的背景呢?早知如此,便不该、不该……”
我想起他说过的话,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
心,荒芜成漠。
我以为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我,原来在他眼中,我依然是澄阳公主刘漻清。
我用真实、用本心、用灵魂爱着他,可他桎梏于俗念,不能自拔。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爱上的是光明,我爱上的是存在,如今光明成了黑暗,存在成了空虚,我们终究两不相知,负了彼此。
十日后,风波平息,王兄带着御医亲自前来公主府。
纸包不住火,我“怀有身孕”之事,自是被当场戳破。
王兄闷声不语,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嘣作响。
事情已然败露,欲保温衡性命,我只能咬死他不放。我思量一番,挥刀斩断青丝,当众立下誓言,此生非温衡不嫁。
王兄冷眼看着一切,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那日傍晚,王兄使人传我入宫。
宫人引我至乾天殿,说王兄在书房,便自行退下。
我走到书房外,屋内传来男子的粗喘声和呻|吟声,交错在一起,间或夹杂着“啪啪”的巴掌声和细弱的低泣声。
我虽未经过房事,但及笄之后,便有教养嬷嬷专门教过此事,并非一无所知。
屋内正发生着什么事,我心知肚明,便站在屋外等候。
一炷香的功夫后,书房门开了,温衡低着头走了出来,面色潮红,白皙的脖颈上染着几道腥红的印子,分外醒目。
他见到我后,倏然睁大了眸子,越睁越大,像要撑破眼眶似的。
尔后他颤抖了起来,从小腿到大腿,从大腿到胸膛,从胸膛到指间,从指间到嘴唇,从嘴唇到发丝,浑身发抖、打颤。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