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吻道:“难道不是窝囊么?”
“公子是真正的强者,胸中自有大格局,无须倚仗什么来展现自己的强大,故而能拿得起、放得下,也才能舍掉所谓的‘脸面身段’,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番话出于真心,说得恳切,刘恕却置诸一笑,叹道:“你这张嘴呀!你若是孤的臣子,定是个佞臣。孤哪日鬼迷了心窍,少不得要做回听信谄言的昏君。”
他虽如此说,可笑意在眼底闪烁,显而易见,对这“谄媚之言”受用得很。
“如今刘珩逃往阗西苟延残喘,梁国名存实亡,梁燕二国素来仇视胡人,该如何选择,梁国士族们心中早已有数,只不过需要一个端得上台面的理由,以保全家族名声罢了。孤今日之所为,是代价最小法子,既不必大肆杀戮,又不必得罪代国。何况,姜镇川是姜家人,孤尚非储君,跪拜于他,不算是扫了天家威严。”刘恕解释道,“若再设法请些有名望的文人动动笔杆子,孤还能落个仁孝之名。”
我顿觉满腔崇敬之情被他一席话打得七零八落,鸡毛横飞,不由得白眼相待。
刘恕不恼反笑,打趣道:“不想孤在你心里如此高尚,倒是教孤好生愧疚。”他嘴里说着“愧疚”,可脸上哪有半分愧疚之意,分明一副乐在其中的神情,连作戏都省了。
我又羞又恼,后悔不迭,对刘恕这个人,真是歹话说不得,好话更说不得。
他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按在我头顶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为了你的话,孤竟有些想……”
他的手略微下移,扣住我的后脑勺,不容分说地向前一按,压着我的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他垂下头,热气呼在我耳边,喉中溢出一丝闷笑,敲着我的耳鼓,声如呵气般缥缈:“想做个‘好人’。”
仿佛知道下一刻我会用力推他一般,他迅速放开了手,退开一步,笑得混账极了。我瞪了他一眼:“这就好比公鸡要下蛋,简直是笑话。”说罢,抱起阿福,快步回屋。
次日,江皋率兵至凉州,与刘恕会师。晋军、代军各据南北。
蔡家家主蔡瑱、姜家家主姜北雁至宫门外求见,刘恕亲往迎接,密谈半日。虽不知三人谈论了什么,但离去时,刘恕亲送蔡瑱、姜北雁出宫,蔡姜二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