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地驱马疾行。至凤仪殿,解决了侍卫后,刘恕又令胥审率兵守在殿外。行至大殿阶下,他顿了步子,对众从属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李荃迟疑道:“公子,这……”
话未说完,刘恕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妨事。”
我走上前,轻声道:“我陪你罢。”
刘恕既未首肯,亦未拒绝,直视殿门,目光幽沉,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我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行至殿门外,他缓缓地抬起手,顿了许久,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进去后,转身将门合上,回过身时,迅速地将大殿打量了一番。
大殿里空空荡荡的,仿佛遭了洗劫般,几乎不剩下什么物件器皿。
大殿四面悬着大幅红纱,从屋梁垂至地板,正中的香炉里腾着袅袅白烟,萦绕淡雅檀香。香炉后面的屏风上映着一道走动的人影,除此之外,再无人迹。
屏风后的那个女子轻声细语地哼着歌谣,像母亲哄孩子入睡似的,声音甜腻又温柔。只是回荡在这空寂的大殿中,不知为何,非但没有半分温馨之感,反有种凄清、森冷、诡异的感觉,直教人背脊发寒,如坠冰窟,极不舒坦。
刘恕缓步走向屏风后,脚踩在地上,发出一下一下“邦邦”的声响。
绕过屏风,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看上去尚不足月的婴孩,在地上来回走着,一面哼着歌,一面轻柔地拍着怀里的婴孩。
那女子一袭红衣,云鬓高挽;面不敷粉,而凝白如脂,唇不点胭,却胜似烟霞;两弯柳眉柔如月,一双凤眸璨如星。她虽非韶龄,然绮丽艳色,仍是世间少有,许是生得太美,连时光都不忍在这张脸上动手脚。
靠墙的床榻上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坦胸露乳,披头散发,眼窝深陷,浮肿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瞪着一双干涸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红衣女子怀里的婴孩,半晌都没动一下,不知是生是死。
刘恕朝那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冰冷而僵硬地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嘘——”姜太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未曾抬头看刘恕一眼,压低声音道,“莫吵到了孩子,这几日宫里不太平,闹得慌,孩子总睡不好。”
刘恕不再理她,径自走到床边,俯低身子,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