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去,恍恍惚惚醒来,我起身行至外间,刘恕不知何时离开,案头上,各部文书摆放得整整齐齐。
我想起今日还未批文书,便坐了下来,将粮部和库部的文书挑出来放在一旁,拿过医部的文书,打开后却发现他已批了,又拿过工事部的文书来看,他亦批过了。一查方知,他已将所有文书都批了。
我推开房门,见两名不甚相熟的侍卫守在门外,便道:“烦劳二位大人请书吏官林大人来此。”
其中一位侍卫道声“是”,便快步而去。
不多时,林奉便跟着那名侍卫同来,我清点妥各部文书,交给林奉,林奉命人抬走文书,行了一礼,道声“有劳”,便即离开。
到得晚间,刘恕方归。他甫入屋便扯开衣襟,蹬了靴子,歪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懒懒散散地向后一仰,姿势潦草地躺了下来,两眼一闭,大扯呼噜。
我暗暗摇头,开门令道:“传内侍官服侍公子就寝。”
一炷香的功夫,内侍们端着水盆、捧着巾帕、换洗衣裳等物,鱼贯而来。我在屋外等候,大吉祥离开时,经过我身旁,微躬了身子,道:“公子请姑娘进去。”
我惴惴不安地进屋后,见外间空无一人,便偷偷向里间瞄了一眼,刘恕侧卧在床榻上,微蜷着身子,看样子已睡着了。
我在外间的软榻上躺了下来,翻来覆去,全无睡意。忽闻脚步声传来,接着温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有急事求见公子,请代为通报。”
侍卫似有些犹豫:“公子刚睡下……”
我忙走上前开了门,小声询道:“桓之,怎么了?”
温衡见是我,愣了一下神后,眉头蹙了起来:“你怎的——”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话锋一转,道:“去把他唤醒,我有要事找他,十分紧急。”
我点了点头,才转过身,刘恕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
温衡进了屋,反手关上门,行至里间,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地道:“万俟瑜瑶把驻扎在卓仑高勒的三万骑兵全部抽调走了。”
一阵沉默后,刘恕问道:“确凿?”
温衡肯定地道:“千真万确。”
刘恕又问:“去向呢?”
温衡道:“还在查。”
刘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