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蠡测、难以窥探、复杂至极,却又简单至极。”
我怕他想得太深犯了魔怔,警示道:“小佐,题目本就是精心设计出来的,不可陷入其中。”
高佐恍然回神,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全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梅轻雪轻叹一声,道:“惭愧,许多字符我竟未见过,犹看天书。不过,我倒是赞同,真实的世界教人着迷,大道归元,至简如一。”
高佐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梅轻雪。
我趁热打铁,道:“军师,改造攻城器械之事,迫在眉睫。我斗胆僭越,请军师为高佐在工事部安排个一官半职,也好尽早启动工程。届时我会从旁协助他,造机关云梯车,还有我之前提到过的床弩。”
高佐一门心思扑在学问上,于人情世故上,委实迟钝得很。我若不替他开口,他定不会多费半点脑汁来为自己争取利益。
“来人。”梅轻雪唤来卫兵,吩咐道,“传房宽、郭辅。”
房宽、郭辅二人不多时便应召而来。
梅轻雪道:“奉德,即日起,你将督造之事移交郭辅。今夜来此,我另有重任委于你。”
房宽道:“是。”
郭辅初时全未觉此事与他有何干系,只偏了头,好奇地打量着高佐。
梅轻雪见他半晌没反应,声音略沉,道:“郭辅,你可有疑问?”
郭辅立时回神,面红耳赤地垂下头,行了一礼:“是!”
梅轻雪道:“你们先退下罢,黎姑娘且留一步。”
房宽、郭辅躬身一拜,退出帅帐,高佐看了看我,也跟了出去。
梅轻雪坐了回去,过得片刻,道:“工事部在军中,是较为安逸,且油水又多的属部,向为世家子弟盘踞。高佐一无背景二无根基,凭空给他安顿职位,定会遭人排挤,于他而言弊大于利。郭辅年少贪玩、胸无大志,亦无甚心机。我将高佐安插进工事部后,你教他与郭辅打点好关系,尽管躲在郭辅身后安心做事,莫与人争长短。至于高佐的俸禄,俱从八品。”
我心中疑虑顿时云开雾散,一片清明,衷心地道:“多谢军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