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恕犒劳毕,敛了笑容,问道:“今次出征頔山,谁为主帅?”
江皋离席道:“回公子,大王命末将为主帅,梅大人为督军。然临行前有令,若与梁国交锋,须一切听从梅大人指挥。”
刘恕道:“如此说来,你只是名义上的主帅么?”
江皋道:“正是。梅大人才是真正的主帅。此次龙城大捷,末将实不敢居功。”
“孤知晓了,你且坐下。”
江皋闻言,重回坐席。刘恕看向梅轻雪,问道:“梅卿,大王出征前,可令你攻打龙城了?”
梅轻雪越席而出,道:“回公子,不曾。”
刘恕目中精芒大盛,面色陡然一变,疾言厉色地喝斥道:“梅轻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作主张,同梁国开战!你可知罪?”
众人纷纷色变,江皋登时起身,急道:“公子——”
刚开了口,刘恕便抬手示意他住口。
梅轻雪面上波澜不惊,不疾不徐地道:“晋梁之战,无可避免。梁国出征頔山之师,多为龙城守军,彼时龙城必定空虚。在非衍战败身死的消息未传至前,利用俘虏扮作梁军残部,即可兵不血刃地拿下龙城。如此良机,稍纵即逝。若是错失,再欲夺龙城,便须耗费十倍之兵力、百倍之粮草。望公子明察。”
刘恕的目光紧紧锁定梅轻雪,忽地大笑起来:“好你个梅轻雪!你实在是……”他眸子雪亮,光彩夺目:“甚得孤心!”言罢,又对温衡道:“桓之,将兵符呈上。”
温衡从系在腰间的革囊中拿出一只青铜所制的匣子,此匣应是内有精密机关,他低头捣鼓了半晌,方听得一声脆响,匣子应声而开。温衡小心取出里面陈放的玉制兵符,上前交给刘恕。
刘恕手握兵符,行至梅轻雪身前,沉声道:“梅卿,孤命你为今次北伐之军师,持此兵符,调兵遣将,孤亦听你指挥。”
此言一出,满堂阒然。
我屏息凝神地看向场中两人,又惊又疑。
梅轻雪默不作声,迟迟不接兵符。刘恕又解下佩剑,道:“此剑为越人所铸,以精钢打造,剑身泛白光,故名‘玉龙’,虽不是甚神兵,却也跟随孤有十年之久了。今日赠与卿,吾心拳拳,望君莫辞。”
此剑我亦认得,我与刘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