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中,但你的主子是燕国大良造的老师,褚宜徐如何敢得罪他?在中荣殿中,你只消咬定是受他指使,褚宜徐决计不敢再刁难你,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我一时语塞,刘恕轻蔑地睨着我,挖苦道:“你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情愿拉孤下水也不肯拿他作挡箭牌。可惜呀,你的主子好像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见你落难,无动于衷,还不如萧夫人仗义呢!”
我心中不悦,挤兑道:“公子素来想得多、说得少,如今竟也学会了嚼舌根子,真是稀奇。”
刘恕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沉如深井,盯着我看了良晌,寒声道:“黎墨,若此刻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是旁的人,你还敢这般说话么?”
他俯下身,低了头将唇凑近我耳畔,吐出的话语像冰刃一样刺进我心口,扎得我又冷又疼:“你之所以如此放肆,不过是仗着我待你好。”
他又何尝说错?我恼他、顶撞他,不是因为背后有东临君这座靠山,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真正地怕过他,我认定他心里有我,认定他不会伤害我。
这认知教我登时有些羞愧,又想到他为我做过的事,心中更是酸苦交加,恍恍惚惚地道了句:“向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刘恕抬起手,握住我的肩膀,冰凉的唇瓣几乎贴在了我耳根处,轻叹一声:“黎墨,你好狠的心,我掏心挖肺地对你,可你却想要我的命。他许了你什么,是我不能许你的?”
我抵触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他双手用力不重,轻易便挣脱了:“将射杀於菟的罪责推卸给你,便是要你的命,那你的命也太不值钱了罢?何况,若非你落井下石——”
“你同东临君是何关系?”刘恕直起身,打断我的话,干脆利落地问道。
我缄口不语,他亦不说话,耐心地等着,窗外星光映出两道不相合影子,一跪一立,绵延而去,隐没在黑暗中。
良久,我轻声道:“他是我的夫君。”
刘恕似是早已了然于胸般,无甚情绪波澜,只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咸不淡地道了句:“倒是孤小看了你。”
说话间,他撩起衣摆蹲了下来,啧啧叹道:“黎墨,你真是好手段!勾引孤在先,又不知如何缠上了拓跋飞,教他魂不守舍、好一番相思。如今摇身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