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卧床月余,哪能这般贸然走动?”慕星湖坐至床尾,自然而然地伸手握起我的脚踝,将我的脚担在他的腿上,然后在我小腿上按摩了起来。
我呆呆地问:“我竟昏迷了这么久?”
他“嗯”了一声,手下不停,按摩完小腿,又捧起我的脚,在脚心处揉按起来。他手指微凉,力气也不大,搔得我全身又痒又麻,一时羞窘难当,红了脸,小声道:“别、别按了……”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好笑地道:“这样就害羞了?”还未待我说话,他又淡淡地道:“你昏迷时,我每日来给你清理腐肉、擦洗身子、涂抹药膏,哪没看过?哪没碰过?”
我愣了半晌,心中百感交集,羞恼之余,亦有几分感动,垂了头,小声地憋出一句:“紫府就这般拮据,连个侍女都雇不起么?”
慕星湖颔首轻笑:“正是如此。”
按摩完后,我虽仍全身虚软无力,却已能勉强下地走动。我来到院子里,用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胸肺俱畅。
放眼望去,菜圃里结满瓜果,黄绿相接,生机盎然。
慕星湖的菜圃不大,种的蔬果种类却很多。有韭菜、葱、姜、蒜、薤头、油菜、荠菜、茱萸、芜菁、襄荷、芜荑、金瓜、瓠子、芋头,一应俱全,还有几株葵花。
我蹲下身,抱起一只饱满的大金瓜敲了敲,笑眯眯地道:“星湖,你这疏园真真是妙极了!”
他洒然一笑,在我旁边蹲下,动作利索地翻检菜叶,拔除杂草,专注又闲适。
东临君朴素节俭,紫府亦带着明显的主人的生活习性色彩,简单质朴至极。就拿周府来说,紫府的面积是周府的四至五倍,但家具摆设加起来,只怕还不及周府的一半多。
上行下效,紫府的家臣们自是不敢太过奢侈张扬,更有人效法他,在院子里种起了蔬菜瓜果,而非像寻常人家那般养些花花草草,故而紫府一派田园之风,倒是别树一帜。
我一面帮他拔草,一面问道:“星湖,那日刺杀我的是什么人?”
他不答反问:“莫离,你可知为何太子如此混账,扶不上墙,楚王仍对他处处包容忍让么?”
我拧着眉头,想了半晌:“楚王……很喜欢这个儿子罢?”
“此乃其一。我母亲与太子是同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