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
我虽然不懂音乐,但是这些日子和协会里的伙伴们相处下来,也算是有些感情的。
尤其是现在,会长雄心勃勃地想要在元旦大晚会上拨得头筹扬名立万,宣扬古典音乐文化,壮大我们这个弱小的协会。受他的鼓舞,群情激奋,斗志昂扬,这种热情也将我感染了,心中激荡难平。
年轻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不图名不图利,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团结一致全力以赴,这种“挥斥方遒”的劲头,可能一生都不会再有。
大家吃得尽兴,喝得尽兴,唱得尽兴,一大群人醉醺醺地折腾到凌晨。
我隐约听到会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话,大概是:老慕,你是不是没喝酒?黎墨开了车来,她那跑车也捎不了人,你就负责把黎墨和她的车送回去,我们其他人打车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穹顶月明星稀,已是深夜。
我躺在副驾上,车内开了暖气,身上盖了一件男士外套,倒也不冷。
我沉思了好半天,才想起睡前发生的事情,转头看向驾驶室,空无一人。
我恼火地想:慕星湖也太不靠谱了吧,居然就这么把我和车丢在路边不管了!
我打开车门,准备自己把车开回去时,却看到慕星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正坐在路边闭目养神,听到声响,他猛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醒了?”
我皱着眉头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在车里坐着?”
他敛了眸子,没有回答。
我又问:“你干嘛把车停在路边啊?”
他脸一红,小声说:“我不会开车。”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大笑,他的脸更红了,我心情大好:“那你怎么不把我叫醒?或者找个代驾?这样干等着,傻不傻?”
他依然没有回答。
我走上前,将衣服披回他身上,笑着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开车到他家楼下后,他迟迟不肯离去,过了一会儿,从外套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我手里,郑重地说:“黎墨,你酒劲还没过,别开车了,不安全。我家在十二楼东户,家里没别人,你今晚住我家,我出去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开车门,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