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见得。”
我垂了眸子,一言不发。
能在他乡闻得乡音,本是件乐事。可越国已亡,如今楚国人渐渐不再说“越国”二字,只说越地。今日在这“鸾凤阊阖”中,两个楚国男子,对着一个越女品头论足,着实令我心中不大痛快。
他二人注意力全在辛女身上,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
再后来,周子陵招呼了辛女来倒酒,耳鬓厮磨,不知说了什么情话,惹得辛女面红耳赤,娇羞不已。周子陵风流成性,见她这副媚态,哪还把持得住,当下搂了她的腰,全当我和梁潜是空气,肆无忌惮地调起了情。
辛女小声道:“周公,别、别这样,还有旁人在呢!”
周子陵闻言,乜斜着眼,淡淡扫了我和梁潜一眼:“眼下我有件十分要紧的事要办,二位可否回避?”
梁潜啐了一口,起身离开,我亦不耽搁,跟在他身后,走出鸾凤阊阖时,梁潜敏锐地问道:“可是辛女那曲子唱得不合你意?”
我收拾心情,装作诧异地反问道:“成珏何故有此一问?”
梁潜微眯着眼,打量了我半晌,方道:“许是我多心了。”
我笑了笑,随口评道:“只是那词太过悲伤了,露水情缘,朝生夕死,却痴痴等到了白头,真不值得。”
“不值得么?”梁潜若有所指地笑道,“倘若你不回来,他大概也会像曲中人一样,等到白头,独自老去。你得到了,却说不值得,教求而不得之人作何想?”
我垂首不语,梁潜笑叹道:“人生苦短,莫要辜负大好时光。”
我回过头,扬眉厉声道:“梁潜,你不觉得你逾越了么?”
梁潜毫不为之所动,一笑置之:“若你当真如此想,从此以后,我再不行这逾越之事,亦当我眼拙,看错了你。”
这段时日,黎砚、谷芳、太子、平远之事接踵而来,压得我心头滞郁,难以喘息,今日难得因黎枢言拜师而开心,却又因了辛女之事,心中顿生悲愁凄苦,抒怀不得。
我亦知梁潜本是好意,带我来此纾解愁绪,是以并非真心恼他。我顿了脚步,轻声道:“成珏,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梁潜蹙眉道:“一个人?怕是不妥。”
“无妨。”我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