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那便没有。”
我扬眉:“那好几千人聚在一起修什么?修炼观人术么?”
太叔乙朗声大笑:“我们修的很多,观人术只是其中之一。”
我不客气地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么?”
太叔乙也不生气,坦然道:“然也。诸侯多信此道,大多慕名来蓬莱求道的人都抱有这般想法。哪有恁多闲人有事没事研究所谓的‘大道’?”
我笑道:“你倒是个直率的人。”
太叔乙亦笑:“你也是个直率的人。”
我又问:“空明和琼州也是修仙门派么?”
太叔乙道:“空明是学派,研究数理学的,瀛洲学派便以他家为首。”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读过他家的书。”
太叔乙露出一副头大的表情:“他家的书最难看,天下之最,无出其右。蓬莱派唤空明为‘天书派’,最不待见他们。”
我打趣道:“人家研究的是真学问,你们研究的是玄虚学,你们还不待见人家?这算什么?”
太叔乙道:“这你就不懂了,天书派只有开销、没有产出,常年亏空,全靠蓬莱和琼州接济。尤其蓬莱,出资出力出人,蓬莱骂骂他们,那也应该得很。琼州骂得更狠,把空明唤作‘吞金派’,把空明人唤作‘吞金兽’。”
我无言以对,问道:“那琼州呢?”
太叔乙道:“琼州是商会,离岸最近,瀛洲群岛物资匮乏,吃穿用度全靠琼州,琼州若罢工,不消一日,瀛洲岛众便只能嘴巴一抹干瞪眼了。”
我对蓬莱感到新奇,不免问东问西,太叔乙说话直,从不故作高深,实事求是,有板有眼,我也乐意听他说道。
我问到蓬莱派有没有女修士,太叔乙道:“有,但少,极少,九华宫尊者便是女子。至于门派新进女徒,但凡长得稍有姿色,过不了多久便被人拐去作了妻子、生了娃子,活成了不可争辩喻礼的妇孺,还修什么道?四尊之中,九华宫尊者最不好惹,无他,女子但要成事,却不知要比爬上同样地位的男子付出多多少倍的艰辛,又怎会不磨砺出铁血手腕?九华宫尊者可说是新门徒最厌恶的人,她对门徒要求极为严苛,对女徒更甚。有人便说,她嫉妒女徒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