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姑,他可不是个寻常算命的,他算的是国运天道。在楚国,大到一场仗是否打、何时打,小到一场礼是否行、何时行,他都说得上话。可以说,在近十五年楚国的大事记里,都有他的身影。”
我心慌难安:“说得那么玄,还不就是个神棍?太子有储君之位,萧亦城、黄夔皆是兵权在握之人,对方那都是实打实的权力,他有什么?一张嘴么?”
小树变了脸色,四下张望,紧张得直摇头:“姑姑,你应当知晓,楚国重祭祀占卜,信奉神鬼,这些话千万别在楚国说!”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道:“东临君的底细,我不清楚,但我肯定,对楚国,对天下,他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小树扯了扯我的袖子:“姑姑,莫多想了,回去罢。”走了两步,他又拉住我,小声道:“姑姑,我不知你怎么看,我觉得东临君这个人很冷,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你跟他周旋,要小心。”
我点了下头,以示知晓。
我们回到歇息地,众人已上车,太叔乙睨着我:“钻到树林里密谋什么?这么慢。”
我跳上马车,低着头道:“没什么。”
傍晚行至兰溪镇,安顿住店时,太叔乙大手一挥,甩下二两银子,包下了整间驿栈。
平远不愿无故受惠,要将爷孙俩的那份房钱给太叔乙,太叔乙拒而不收,平远执意要给。太叔乙的脸色当即阴了下来,颇为不耐。
我见状,笑着走上前去,将平远的贝子塞回他手里,又将太叔乙的银子也还给他:“我才慢一步,你们就争上了?都是我的贵客,置我于何地?我订四间上房,太叔仙长和慕先生各一间,我和平安一间,小树和老伯一间,这样安排可好?若没问题,便都收拾收拾早点歇罢,也都累了,小食我让厨房送到各自房里。”
太叔乙道:“也好。”说罢,便去车里背慕星湖。
平远叹了口气:“小黎,我看你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我爷孙俩跟着你,已是给你添了麻烦,怎好再教你破费?”
我笑道:“若这般说,我和小树在桃源镇时,不也给你添了麻烦?老伯,你再推辞,那可太见外啦!”
平远叹道:“小黎,你真是个好孩子。”
平安小声道:“我不想和你一起住,我想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