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骇然瞪大了眼睛,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电光火石间,黎砚将无央护在身后,拔出长剑,直指我的喉咙,双目赤红一片,眸子里震怒和愤恨交叠迸发:“我竟然信了你这女人的鬼话——”
“不是我!”我尖声叫道,“黎砚,你疯了么?”
“不是你,会是谁将楚军引来此地?”黎砚怒吼道,“我先杀了你——”
黎砚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便自他身后刺进他的腰腹中,无央松开匕首,便即向后退开,他的侍卫亦随之而动,迅速护着他往楚军所在的高地处撤退。
待与楚军会合,退至安全阵地,无央方回过头,淡淡地道:“黎卿误会了,她是无辜的。”
须臾,楚军的人马杀来,与黎砚的人马厮杀一处,短兵交接,血肉横飞。
楚军占据高地,却未放箭进行射杀,显然是想活捉黎砚。
我有一瞬的怔愣,愕然盯着无央,感到不可思议,继而心里涌出滔天的恨意,张弓便欲射他,可已不及,未待放箭,便为楚军所擒。
许是我身穿楚军军服,他们并未杀我,只将我扣住,押回本部队伍。
场中两军近身肉搏时,场外中队分出一条道来,一位身着玄鳞皮甲、头戴簪缨铁盔、腰束盘虎蟒带、肩披云纹黄袍的楚军将领策马而前,行至队列前方,注目场中激战。
那将领年岁在四十五至五十岁之间,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脸上纵横着深深浅浅的纹路,须发间白,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无央,你做得很好。”
无央翻身上马,从容走到楚军右翼,一身黑衣就那样格格不入地融进一片黄海中,显得格外刺眼:“萧将军,我既已履约助你生擒战犯黎砚,你允诺我的事,也请莫要忘记。”
我不曾想,黎砚竟能引得萧亦城亲自出马,即便他是甲等战犯料来也不至于如斯“重要”。但此刻我没心思深究其中的缘由,只觉心凉得透透的,无望极了。
萧亦城睃了眼无央,道:“本将自然不忘。”
直到无央站到了楚军当中,黎砚的目光仍紧追着他不放,牙关哆嗦着,将唇咬得皮破血流。他蓦地发狂般大笑起来,眸中一片死灰,将手中长剑往颈项一横,便欲自尽。
可太迟了,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