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塞道:“我、我……”又叹口气,坦白地道:“其实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随后补充一句:“我会查清楚,但这不是当下要做的事。”
小树显然并不认可我的话:“姑姑,你难道仅仅凭着一个姓名就做了判断么?这未免太过草率。恕我直言,那魔……残忍嗜杀、良知泯灭,与你全无相似之处,怎么可能是你的胞弟?再退一步来说,楚军已将他列为甲等战犯,下一级通缉令,你这时要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便等同于跟楚军全军、乃至楚国全国为敌!”
“甲等战犯……是什么意思?”我惊恐地问。
小树回道:“意即楚军公开宣布与他为敌对关系,并将对他实施制裁,任何人或势力帮助他都将被楚军视为敌人。通常只有给军队造成极大损失或在军中引起极大范围公愤的敌方人物,才会被军方列为甲等战犯。”
我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小树扶住我,道:“姑姑,我们走罢。”
我定定地看着小树,良晌,轻轻地摇了摇头:“小树,迄今为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你把那几封信给我,若你没带着,替我烧了也可,其余财物全归你,就当我还你的情。你走罢。”
小树瞪大双眸,震骇地道:“姑姑!我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你还要留下?”
我决然道:“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小树慢慢地放开手,垂下眸子,不再看我:“姑姑,我跟你出生入死,可到头来在你心里都及不上‘黎砚’这个名字,是么?”他没等我回答,便即转身而去。
“小树——”
我追了上去,可他存心与我赌气,走得很快,我追了一阵,便停下了,长叹一声,由他去了。
“你该跟他走的。”夜风吹过,黎砚的声音听来有些飘忽。
我摇了摇头:“我不走,你也别再试图赶我走,我不会走。”
我心想,安城既然已破,此时再去安城,便是自投罗网,于是道:“多多,你若还想去安城,我们明日便去安城,与楚军堂堂正正地一战,战死沙场也不枉。你若想留着有用之躯,我们可以去梁国,投奔我的一位友人,你在他手下谋份差事,我也出去做点生意,我们定能把日子过下去。我看被列为‘甲等战